这巴掌打得好重,有如五条沾水牛皮鞭子狠狠抽过。猝不及防,被打得差点跌下床去,脸上阵火辣辣疼。打完这巴掌,黄烟烟才开口道:“为什是?”
“因为整个北京只信得过你。”捂着脸,看着她眼睛。
大脑袋下飞机前,曾拜托他给个人传句话。那个人就是黄烟烟。知道自己即将身陷牢狱,但外面有件关键事情,必须交托可以完全信赖人。尽管那时候黄烟烟恨入骨,但仍相信她是最好选择——本来还考虑过药不然,但这个家伙有点太过跳脱,做事不能让人完全放心。
黄烟烟闻言,眼神闪动,手攥又攥,这第二个巴掌,终究没有落下来。忽然想起什,从兜里掏出她那枚青铜环,交到她手里,轻声说句谢谢。这是掉进盗洞时她扔下来,如今算是物归原主。黄烟烟眉头蹙,把它接过去,“啪”地又重重地搧记耳光。
这时候付贵在
……付贵?”
来人,居然是当年北平探长付贵。他把搀扶起来,厉声道:“别说那多,咱们先走。”脑袋还有些晕,听凭他把胳膊搭在肩上,扶下车,钻进旁边条小胡同。看他动作干净利落,全不像个老年人。在胡同另外头,辆桑塔纳早已停在那里。付贵把塞进车里,自己也跳上去,喝令司机开车。桑塔纳车头摆,朝着相反方向开去。在车上晃晃悠悠,胃里还是疼得很。付贵又递给粒药丸,张口吞下,腹里又稍微好受点。
本想问他这到底是怎回事,可实在没什力气,任由车子往前开去,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。等到再醒来时候,自己正躺在张软绵绵席梦思床上,床头柜上搁着条粉红色毛巾,还有粒药丸搁在个塑料瓶盖儿里。
环顾四周,发现这房间很有特点。家具与器物都是寻常所见,但摆放得颇为巧妙,不用任何字画古物,却自然流露出淡淡古典韵味。唯例外,是床头头毛绒大熊玩具,就搁在脑袋不远处。
门开,看到付贵走进来,手里拿着杯水。见醒,让把那药就着水吞下。喝完以后,虚弱地问他到底怎回事。
付贵嘿嘿笑:“还不是为把你弄出来。买通厨师,在你菜里下特制药丸,吃那东西,你会开始胃疼。那个看守所没有好医生,定会把你往医院送,们中途截,就成。小事桩。”说完以后,他还意犹未尽地舔舔舌头,啧啧两声:“这是民国截囚老法子,连药丸配方都没变,想不到现在还能用上。”
从他表情,依稀可见当年叱咤四九城大探长风范。苦笑着拿起毛巾,擦擦脸:“不是问这个,而是问,您怎会跑来趟这个浑水?”
“是她把找来。”付贵回头望去。看到个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,握着杯子手不由得颤。
来人是黄烟烟。
黄烟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,神情和从前样冰冷,只是脸庞愈加瘦削,双颊浮起两团苍白。她眼神盯着,却没有喜色或怒色。付贵站起身来,投来个暧昧眼光给。黄烟烟走过来,苦笑着刚要开口说话,她却扬起手来,搧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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