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续重复三遍,对面才有回应,声音明显还没睡醒:“素姐,这天还没亮呢。平时不都是八点提吗?釉工们都没起床啊。”素姐冷冷道:“你们必须马上过来提走。不然纹饰受潮走形,可别怪。”步话机里哇啦哇啦几句,最后还是答应。
素姐告诉,她总是在夜里干活,所以工人通常都是早晨到这间屋子,取走上好纹饰胎坯,抬去隔壁工房上釉,再入窑去烧。所以现在她叫这些人提前点时间过来,不会引起怀疑。然后素姐对面授机宜,听完以后为难地扯扯嘴角,勉为其难地答应。
过不多时,釉工们到门口,来约摸七八个人,呵欠声连天。素姐开门让他们进来,但不允许开灯。这些釉工估计早习惯素姐怪癖,也不争辩,各自摸黑去搬。边搬着,釉工们边抱怨,说昨晚兄弟们抓半宿小偷,都没睡好。素姐问小偷抓着没有,他们说没逮着。听到钟爱华平安无恙,心里踏实大半。
这些釉工各自抱好胎坯,排成长列,彼此间隔三步往外走去。素姐在黑暗中突然拉住最后个人,说大栓子你等下,有话问你。那个叫大栓子愣,身子转过去。
而事先早抱好个落地大花瓶挡住脸,个箭步站到队伍最后,接替他位置。这些人个个睡眼惺忪,屋子里又黑,谁也没发现吊尾人已经换。
盂。
“如果有机会,把这个拿给黄克武。”素姐声音努力保持着淡定,但还是能听出那丝扭捏。暗想,黄克武当年来过郑州,算算年纪,素姐正是二八年华,情窦初开,说不定俩人有过那段……呃……事情,们做小辈就不好乱猜。
不敢表露出这些乱七八糟念头,乖乖把小水盂揣到怀里。素姐拿起工作台上搪瓷大茶缸,喝大口凉茶:“该交代都交代完,接下来,就是看怎把你送出去。”
拍脑袋,倒忘还有这个现实问题。昨天晚上那闹,恐怕今天守卫会加倍警惕,逃出去难度很大啊。素姐略作思忖,忽然问:“小许你怕不怕脏?”
听愣,说不怕。素姐点头说好,从地上抓几个塑料袋给,还没明白怎回事,她又拿起样东西。
没法跟素姐告别,只得默默在心里祝福句,跟着队伍走出屋子。素姐对时间拿捏很准,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,没人会注意到这支队伍。们走也就二十来米,到处更大平顶工坊。这里应该就是给胎坯上釉地方,门口堆着大堆还没调浆白色釉粉。走到那堆粉末边上,轻叹声,脚下用力滑,整个人和花瓶都栽进釉粉堆里,顿时全身都沾满釉末,满脸白
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这东西形状,但它会亮起小绿灯,还会发出咝啦咝啦噪音。
“你能不能逃出去,就靠它。”素姐道。
素姐手里拿着,居然是部小功率手持步话机。
这种小功率手持步话机曾经玩过,作用范围也就几百米。这作坊范围不大,不值得专门架电话线,有这种东西确实方便。不过他们居然为素姐专门配台,可见对她真相当重视。
素姐拿起步话机,熟练地调整下旋钮,然后开口道:“做得,过来提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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