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姐摇摇头:“这把年纪,可动弹不。只希望你能把消息送出去,就够。”心念电转,想到件大事,连忙问道:“是谁把您囚禁在这里?”
素姐道:“本来是顺州汝瓷研究所纹饰专家。退休那年,所里领导给引荐人,据说是古玩界老前辈。这位老前辈说他有心复兴汝瓷,建起大厂,殷切地要返聘,希望请去指导后辈工作,发挥余热。不虞有诈,结果被他诓到这里,再没离开过。”
“您可知道他是谁?”
“双眼已盲,看不到相貌,只知道他自称叫——”
“——老朝奉!”字句地接住她话,脸色凝重。
全是出自您手笔?”说出心中疑惑。素姐缓缓道:“成济村所有高仿订货,都会送来这里。如何烧造上釉不管,纹饰这块,有自信可以描摹得不露分毫破绽——你闯进来时候,正在工作。”
说怎大半夜她还待在工作室。对位盲人来说,日夜本没区别,说不定夜里清净,更适合她干活呢。想到这里,轻呼口气,肩膀垂下。之前就有猜测,个造假作坊,必然会有高手坐镇。如今看来,成济村镇坊之宝,应该就是这位素姐,难怪刚才那些人对她如此恭敬。
但心中疑惑却越来越多。以她水准,放眼全国都是超流大师境界,随便哪个地方,都会当国宝样供奉,为什甘心窝在这个小地方造些不入流假货呢?素姐虽然目盲,却总能看透心中所想,她离开工作台,来回走两步。
又听到那种细微金属响动,低头看,这才注意到,素姐两个脚踝之间拴着条脚链,链条是监狱里专用钢铰链。别说素姐,就是个壮年汉子戴上这东西,也迈不开步子,只能跟小脚老太太似步步挪。大吃惊,连忙从地上坐起来:“难道……您是被囚禁在这里?这是为什?”
她带着链子走到窗前,额头贴在玻璃上,淡淡道:“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饶是素姐贯淡定,也明显呆下:“你……你怎会知道这名字?”还没等回答,她立刻反应过来
听,顿时明白怎回事。把身怀绝技巧匠拘押在隐秘之处,终身禁锢,据为己用,这种事在旧时候是有。可这都解放多少年,居然还有人胆大包天搞非法禁锢!想到这位工美大师被关在这间小黑屋里,在黑暗中孤独地违心作画,就有压抑不住愤怒涌上心头。
“这都什年代,居然还有人做这样事!这是犯罪啊!他们怎能这做?”
素姐道:“刚才那些人你看到?他们虽然对尊敬有加,可绝不允许走出作坊半步。刚才他们来敲门,其实是为确认还在这里。”
陷入沉默。谁守着这位大国手,都定会严防死守,不容半点消息泄露出去。素姐看沉默,神情终于露出丝苦涩:“所以你该明白,为何要帮助个不知底细入侵者。没有选择,这也许是唯机会。”
终于明白,素姐开始说替她申冤,为她愿,并非玩笑之言,而是位老人在绝望中唯能抓到稻草。热血沸腾,拍胸膛:“您放心!绝不会坐视不理,定帮您逃出生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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