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方叹息道：“许先生所言不差——墓被盗
以后，毓彭见总兵署对此事不上心，只得报告给东陵承办事务衙门，然后又上报给在天津寓居
皇上。皇上
听，当时就伏地大哭，然后召集干元老议事，下两道旨意：是让宗室筹款，重新安葬淑慎皇贵妃，还要对整个事件严加保密；二是调查清楚盗墓真凶。第件事有几位王爷负责，已经重新措置安葬；第二件事就着落在
头上。到现场看，发现那伙盗墓贼是次挖开墓道，正面炸开石门，直入地宫，四周没有别挖掘痕迹——这意味着什
，两位都该清楚吧？”
两人都点点头。盗墓者盗墓手段，是打盗洞到墓室上方，然后砸开墓壁，这叫“放大炮”；二是直接打通墓道，这叫“穿针眼”。前者麻烦，但只要蒙中墓穴大概位置就好；后者省事，不过需要精准地知道墓门所在。如毓方所言，这伙盗墓贼没有半分犹豫，次就准确地挖到墓门，打开地宫，没有半点偏斜，绝对是熟知东陵内情人干。
毓方继续道：“盗墓贼得手以后，彻底销声匿迹，丢失陪葬不知所踪。直到昨天听说王老板家闹鬼，打听那铜磬样子，才知道丢失陪葬终于开始流到市面上，这才派富老公去看看——想不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，遇到两位五脉高人，可见这是天意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起身郑重其事地深鞠躬，诚恳道：“早有耳闻，
就没有下文。”
药慎行暗暗松口气，富老公又是“干系重大”，又是“骇人听闻”，还以为是什惊天动地阴谋，原来不过是个妃子墓被盗而已，便转头去看许城，却发现他神色目光严峻，忍不住心里发笑：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，对古玩行当人来说，这种事司空见惯，真算不得什大事，若没土夫子，还怕古玩没货源呢。
他不知道，让许城心中掀起惊涛，其实是毓方句话。
在东陵被盗之前，宗室接待过个日本考察团？
仔细想，那个时间，恰好支那风土考察团抵达北京。许城忙问那个日本考察团名字，毓方说叫支那风土考察团，团长姓挺怪，叫作堺。
考察团前脚刚走，后脚东陵即告失窃。这未免也太巧合。
木户教授也提到过，他们这次来中国，主要目是为考察墓葬，甚至有计划打算开掘几座。许城蓦然想起那半张信笺上，那个潦草“陵”字和那五个血色手指头印。个荒谬想法浮上他心头，说不定这代表正是安葬着五位帝王东陵。
难道说陈维礼拼死传递信息是，这些日本人觊觎目标不是普通墓穴，而是东陵？
这未免太荒谬。东陵是帝王陵寝，且不说这种行为会造成多大外交纷争，单是陵墓规模来看，也不是这十几位教授考察团能吃下。除非……日本人暗地里出钱出技术，买通国内盗墓贼代劳，他们则在幕后吃货。这不算新鲜事，国内许多古董商人，就暗中豢养着许多土夫子专门挖货，谓之“养蝼蛄”，是时下最流行种“合作”。
念及于此，许城搁下茶碗，身子略微前探，盯着毓方问道：“若只是这座墓穴，想必您也不至于深夜把们两个叫过来，这后头还有事儿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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