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那你说他心思在哪？”
“这在下就不知道
。”许
城又要给老农递根烟过去。老农眼睛斜，没接烟，猛地抓住许城
手。许城脸色变，却又不敢挣扎。老农嘿嘿笑道：“他那手上都是老茧，看就是玩枪老兵，以为带块金怀表就能装文明人？哪像你这手细皮嫩肉，才是摸着瓷器字画出来。”
许城把手抽回来，赔笑道：“您抬举，您抬举。”老农突然眼睛瞪，声音又阴狠下去：“可这平安城是个穷地方，正经收古董，年也来不回。你跑来这儿等兔子，是不是心思也不在这上头啊？嗯——”他故意拖个长腔儿，看着许城，只要句话说错，他也不介意多费颗子弹。
许城笑道：“在下来这里，自然是冲着钱来。可这事
点便宜，又怕错失机会，左右为难。
那古董商懒得跟他们吵，说好好，三枚卖给
，你拿来吧。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银晃晃现大洋，扔给老农，然后瞪许城眼，卷起瓷枕就要上楼。
这时老农忽然喊嗓子：“这儿还有东西，您还看看不？”那古董商回过头来，本来翘起嘴唇，打算把他骂退，可嘴张到半，却看到那老农手里握着把手枪，黑洞洞枪口正对准自己。
“等下，……”古董商还没说完，就听声枪响，他右膝陡然爆出团血花，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下去。
老农眼皮翻动几下，奋力把层叠褶皱朝上下挤开来。那个贪婪老农嘴脸霎时不见，取而代之是对阴森狰狞眼睛。老农慢慢走过去，看到古董商人捂着腿号叫，抬起枪，又在他肩膀上补下。这次是近距离射击，大半个肩膀血肉横飞，古董商人发出声更为凄厉惨叫，躺在地上剧烈地抖动着。海兰珠尖叫起来，往许城身后躲。
老农俯身探探他鼻息，对客栈老板道：“把他抬下去，别死，没那
便宜事。”说时候，嘴边还带着丝笑意。其实他第枪已经把那商人打废，第二枪纯属是为听到惨叫声，他似乎乐在其中。
来几个客栈伙计，七手八脚把古董商人抬下去，地板上拖路血迹。除许城和海兰珠以外，其他人都面色如常，仿佛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。
老农掂着枪走到许城面前，上下打量，裤腿上还带着飞溅出来血。海兰珠低下头去，死死抓住许城胳膊，双肩瑟瑟发抖。许城把将她扯开，嘴里骂道：“没见识娘们儿！”然后赶紧从怀里掏出包美人儿香烟，给老农递上根。
老农也不客气，叼着烟抽几口，点头道：“嗯，地道。”他慢慢地吞云吐雾，许城在旁边就候着，也不敢说话。
老农抽半根儿，开口道：“知道为什收拾他，没收拾你吗？”许城道：“知道，知道。他这个人，不地道。”老农眉头抬：“有点意思，怎不地道？”许城道：“正在看您东西，谈妥价儿，他非要往上抬，这是不义；把价抬上去，争，他又不要，这是不信；最后您纠缠，他不趁机压价，反而给钱就走，这是不智。正经收古董，没人这做买卖，这人每步都没走在点儿上，明显就不是这行里人，心思不在这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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