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都被赶出去,付贵把白纱布蒙在姊小路永德脸上,慢慢说:“在们中国,这叫龙王拜寿。”然后拎起水壶,轻轻点,让水滴滴地流出来。这些水滴先是滴在纱布上,然后慢慢渗透下去,扑到鼻子里。开始时纱布能吸水,还不怎觉得,等到纱布吸水饱和,就开始呛鼻子。受刑人会有强烈窒息感,偏偏水又滴得缓慢有致,把这种恐惧感放大到最大,不出个小时犯人就得精神崩溃。
京师警察厅别能耐没有,严刑拷打师承大清,什阴损手段都有。这个龙王拜寿已经算是比较文明种,对付有身份犯人才用这招,为是不落下伤痕,万日后翻案还能留有余地。付贵知道这个日本人身份特殊,打得骂得,但如果真弄死,可会惹起很大风波。
不过这家伙还真是硬气,在龙王拜寿之下,居然还直死硬着不吭声。付贵连倒三壶水,胳膊都拎酸,他仍旧不说话。付贵觉得不对劲,掀开纱布,发现这日本人居然昏过去。
付贵走出仓库,冲许城摇摇头,表示暂时拷问不出什东西。他比个手势:“借步说话。”
两个人走到仓库外面,付贵道:“现在局势越来越坏,南边军队越打越近,张作霖也要跑,北京城已经成无主之地。”
”那人先用日语说句,然后用生硬中文回答:“姊小路永德。”这是个很有中国风味名字,不过看他棱角分明面相,可不像是温文儒雅之士。
“你是支那风土考察团人?”
“受到不法侵害,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姊小路永德答非所问,语调机械冰冷。
“堺大辅去哪里?”
“受到不法侵害,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
“你意思是?”许城猛抬头,眼神锐利地瞪着他。
“暂时放弃吧,现在没有人会帮们。”付贵说。
他说得有道理。五脉就是群废物,清宗室有钱,但力量十分有限,z.府和警察厅形同虚设,放眼京城,他们寻不到任何个强援。而他们对手,姊小路永德背后是支那风土考察团,考察团背后是日本帝国;王绍义背后是马福田匪帮,这两个大小,都是无可撼动庞然大物。
“等局势平静点,再去查陈维礼之死也不迟,你明白意思吗?”
付贵盯着许城。他言下之意,陈维礼
“陈维礼到底是怎死?你们来中国到底有什企图?”
“受到不法侵害,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
许城相信姊小路永德掌握着很多关键情报,可这个混蛋除报出自己名字以外,直只在重复这句话,有恃无恐。这种真相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憋闷感,让许城气不打处来,心情极度烦躁。
平安城挫败让许城特别郁闷,现在碰到这个闷葫芦,更是让他心浮气躁。陈维礼死、半张神秘信笺、宝剑图影、支那风土考察团、东陵盗掘,每个谜团都彼此关联,可偏偏个都没解开,就像是个九连环,怎解都解不开。
这时付贵把手按在许城肩膀上,淡淡说道:“掌眼,不行;审问,你不行。”他让黄克武拿来个铁皮水壶打满水,然后把姊小路永德平躺下来,从怀里掏出块白纱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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