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以鸦片养兵,早已经是军阀积习。孙殿英有这多烟土,实属平常。如今北京已经变天,谭温江带烟土过来,大概是打点各处*员。刘鸣捏着圆筒,对药来道:“你烟瘾不犯?看见这东西不眼馋?”
药来尴尬地笑笑,把脸侧过去,喉头滚动:“是真爷们儿就忍住百天!许叔说,如果再沾大烟,就要收拾。”刘鸣扶扶眼镜:“这就怪。你爹那打你,你都行素;怎许叔说句,你就言听计从?”
药来挠挠脑袋:“也说不清楚,反正总觉得他话特有道理,让人亲近,点也不犯憷。”刘鸣道:“那你凭良心说,许叔和你爹,你愿意谁来接沈老爷子位子?”药来没提防他问这句,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:“那自然是许叔。在爹眼里——不,在几乎所有人眼里,就是个不成器二世祖。他们嘴上不说,也看得出来。反正你们都这看,那索性混下去算。可许叔看就不样……”
刘鸣打断他话,把那个大烟角筒扔还给药来:“那就好,这说们目标是致。先把话说清楚,希望许叔上位,并不是针对你们药家,也不是针对任何家,而是整个五脉。你自己也该明白,五脉腐朽透顶,又蠢又固执,没有位强人来领导,早晚会完蛋。你看看这次京城大乱,连个小小吴郁文都能差点把咱们灭掉,再这下去怎得?”
药来拍胸脯:“那是,那是。若不是为许叔,咱爷们儿也不会留在
孙殿英对付王绍义关键所在。只是猜不出来……”付贵拍桌子,面色更加阴沉:“哼,这个混蛋八成是去救海兰珠,真是不顾自己和他老婆、孩子安危。”
屋子里陷入阵尴尬沉默。对于海兰珠,除药来其他人都没有特别好感或恶感,许城救与不救,全在道义。可听付贵这说,居然还有这丝暧昧气息,就更不好吭声。
黄克武率先打破沉默:“既然许叔说,们事不宜迟,早点出发吧。怕他个人应付不来。”付贵低声骂句,却没提出异议。
于是,按照许城吩咐,付贵和黄克武两个人出发前往平安城,药来留下来照顾刘鸣。付贵嘴上不情不愿,手里早就准备好相关东西,说走就走,两个人很快就离开小院。药来则搀着刘鸣,朝付贵另外处房子转移。
出门,刘鸣就看到地上多许多车辙,问怎回事,药来说刚才谭温江来时候,身后还跟着几辆大车,车上用大布盖着不少货,估计是孙殿英运进城里。药来脸神秘地对刘鸣道:“你知道马车上运啥不?”
“军火?”
“嘿嘿,能让这鼻子闻出来,你觉得最可能是啥玩意儿?”
刘鸣立刻恍然:“烟土?”
药来得意洋洋地亮出手里个黑乎乎小圆筒,说这是从车上掉下来,让那几个小叫花子给捡回来。刘鸣接过去看,牛角质地,上头用黄色勾勒出只苍鹰,画法比较拙劣。他扭开圆筒,里面盛满黑乎乎凝固膏体。
药来摸摸鼻子,啧啧称赞道:“这就是正宗鹰牌。好家伙,这几大车不得有百多担。孙殿英到底是军之长,出手真是阔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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