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因为王绍义队伍拖得太长,真正陷入重围只有前面半,后面队伍没有进入伏击者火力覆盖区域。这些悍匪毕竟有过跟奉军正面对抗战绩,在经历短暂慌乱以后,居然开始有模有样地打起反击来。
王绍义直留在后队,不在第波打击范围内。枪声响,他就飞快地跳下马来,掏出手枪,朝着府君山上望去,脸色阴沉如才从坟墓里爬出来僵尸。在王绍义想象里,他们所能遇到最大抵抗,也就是阿和轩那几十个前清兵丁,可眼前这射击密度、进攻节奏、专业设伏手法,显然是职业军队。
而在这附近,只有孙殿英第十二军。
老子什时候招惹过他们?王绍义脑海里划过丝疑惑。但此时他身在战场,无暇去找罪魁祸首。他挥着手枪,大声让周围士兵冷静下来,试图恢复秩序。
他想法是组织两支敢死队,朝两侧山坡侧面迂回,去兜埋伏部队屁股。这些土匪好不容易集结起来,在两个小头目带领下嗷嗷地朝山坡上冲去,可很快声巨大轰鸣在队伍中爆炸,五六个士兵和沙土被高高抛起。剩下人抱头鼠窜,往回折返,不料炮火也立刻延伸过来,准确地在人群中开花。
地汇聚而去。
最初枪声,来自于王绍义部队。
他们队伍已经接近马兰关,士兵们因为路急行军而显得有些疲惫,队伍拖得有点长,打头队伍已经穿过关前古碑,队尾还在山谷外林子边上。王绍义算算时间,护送姜石匠队伍也差不多该到,就下令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下,等姜石匠会合。
队伍中有个士兵走得乏,他抬头,看到只低飞喜鹊从林子里飞出来,个头肥大,不由手里发痒。他是个神枪手,便从肩膀上摘下步枪,拉枪拴,朝天打去。
王绍义队伍军纪非常差,行军途中随意开枪这种事,居然也无人禁止。这神枪手声枪响,喜鹊在半空头栽下来,赢来同伴啧啧称赞声。
四式山炮?
王绍义嘴角抽动下
可王绍义队伍拉得实在太长,后排开枪,前排根本不知道是在打鸟。他们猛然听到枪声,无不悚然惊,下意识地握紧手里武器,缩着脖子朝左右看去,以为两侧山上有人在伏击。
而孙殿英埋伏下士兵们,正是神经绷得最紧时候。骤然听到这声枪响,他们以为友军已经动手,纷纷从山上探出头去,恰好与王绍义兵四目相对。
先是阵沉默,然后双方都在惊愕和意外中毫不客气地开火。这场蓄谋已久伏击战,就以这个略带喜感误会开始。
枪声四起,子弹交错飞过,马兰关前霎时陷入片火海。
孙殿英兵早有准备,武器精良,又是居高临下作战。所以甫开战,埋伏部队很快占据优势,王绍义兵被死死压制住,死伤狼藉,惨叫和呻吟声绵绵不绝。许多土匪刚刚拔出枪来,就被两侧子弹同时洞穿,保持着那个姿势扑倒在地;有反应快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装死,可惜孙军根本不瞄准,他们只是尽全力把手里子弹泼洒出去,片片射击形成弹幕,不分死活,见者有份;有倒霉鬼已经死,身体却还在被子弹打得跳跳,好似诈尸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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