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珠默默地把手放在他肩膀上，许
城
脚步下子停住
。
“城，你别太累，别把这些事都归咎给自己。”海兰珠柔声道。许城冲她微微笑，抬起双臂，两个大拇指交抵，八指交拢，拜三拜，手背翻转，再拜三次。海兰珠愣，问他是什
意思。许城肃然道：“这是托孤拜，托孤诺，九死不悔。
在维礼灵牌之前行过此拜，定会追查到底。直到找到真相，抓住真凶，会在他坟前，手势颠倒遍，方算还愿。”
海兰珠盯着他眼，知道这个人太顽固，于是不再相劝。她觉得气氛太沉重，想说什轻松点话题，眼波流转，展颜笑道：“城你也够坏，居然把孙殿英和北平迁都联系到起，可不知道老百姓骂成什样子。你骗起人来，可真是不含糊呢。”
许城苦笑道：“亡羊补牢而已。”
两人走到茶楼门口，海兰珠站在门槛内，手扶住门框，幽幽道：“宗室委托已，们是不是没机会见面？”许城看着她脸，良久方斟酌出四个含糊字来：“也不尽然。”听这话，海兰珠顿时绽放出个灿烂笑脸：“你放心好，平安城里虽然咱俩……”她微微低下头去，移开视线，“咱俩办过喜事，不过那是麻痹敌人权宜之计，做不得真，咱们还是朋友——哎，对，你太太她快生吧？打个长命锁给你们孩子。”
说城去送送你吧。许城不置可否，往外走去，海兰珠快步跟上。
边走，海兰珠边好奇地注视着许城，感觉他气质似乎和原来有些不同。可究竟哪里不同，又说不上来。他就像是古瓷样，把锋芒和火气都深深收敛起来，整个人透着幽深内藏润光。
“节哀顺变。”许城忽然轻轻说。
海兰珠苦笑声：“父亲也算是死得其所。他生前就很痛苦，方面无法放弃忠诚，另方面又看着宗室不断堕落腐化，所以才会困守东陵，算是避世。这次护陵而死，总算也是个解脱。”
许城不再说什，沉默地朝前走去。
“多谢。”
许城没有过多表示，拱手，然后抬手叫辆黄包车，径直离开。海兰珠目送他身影消失，怅然若失，默默回过身去走进茶楼。
这辆黄包车跑过半个城区，最后在南锣鼓巷停住。这里有条圆恩寺胡同，又叫恩园，是处阔气大宅邸，中西风格合璧。此时这胡同前被条路障挡住，临时立起个哨所，内外各有荷枪实弹重兵把守，戒备森严，方圆百米之内，莫说小摊贩，就连行人都没几个。
这里是蒋介石在北京行辕所在，现在他已回返南
“那些日本人有下落吗？”海兰珠转换个话题。
许城摇摇头，神情略带遗憾。
堺大辅、姊小路永德带着九龙宝剑离开东陵以后，就彻底消失。药来曾去大华饭店打听，得知整个支那风土考察团——包括木户教授在内——也都突然离开，去向不明。
“哎呀，如果他们把宝剑带回国去，那可就追讨不回来。”海兰珠担心地说道。
许城紧抿嘴唇：“不，直觉告诉，这些人还没走，至少还没离开中国。他们拿走九龙宝剑，背后定还隐藏着什动机。维礼之死，定还有别深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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