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来在油画里藏暗示,药不是反应是激动。但此时他反应,却是忐忑不安,明显是对即将发生事情感到紧张。猜半天猜不出来,只好闭上眼睛。
大概开二十多分钟,车子停住。下车,扫视看,嘿!这不是圆明园?
准确地说,是圆明园南边个村子,叫福缘门村,紧临着福海。
这村子在北京可是小有名气,不是因为古董,正相反,是因为新潮。在那几年,北京前卫画家、先锋歌手、流浪诗人什,都喜欢聚到这里租村民房子住,慢慢地形成个小群落。这些人不被主流接纳,也没什钱,就自己窝在村里创作、发泄、寻求同伴,和西方嬉皮士差不多——据说抽粉也有。
朋友玩摇滚,待过阵,按他评价,里面疯子不少,天才也很多。
水墨画能体现出更多瓷器细节。
“现在你爷爷不在,那们只能去找那位画师,才能搞清楚怎回事。”
滔滔不绝地把这个推断说出来,回头想问药不是意见。可转过脸去,看到药不是面孔涨红,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,似乎皮肤下涌动着什强烈情绪,要冲破那张混凝土面孔。
吓跳,以为他是中邪,或者又发病。还没来得及问,楼下忽然传来“咣咣咣”砸铁门声音,这是方震在提醒们,时候差不多。
再看向药不是,他情绪已经平复下来。他背过身去,说走吧,声音急促,似乎想遮掩住什。心想问也是白问,等会儿再说吧。
站在村口往里头看去,这是个很普通京郊小村子,排排砖瓦房加篱笆院墙,路边有柴垛和砖堆,电线杆上电线乱如蛛网。但别村子入夜特别安静,这里却热闹得很。十点多,还能听见东边传来阵曼陀铃,西边响阵架子鼓,间或传来几声狂号,不知是在唱歌还是打架。人影幢幢,灯光闪烁,似乎某个院落还有个小规模舞会。
等着药不是下来,却半天没动静,回身敲敲车门。药不是“嗡”地按下电动车窗,脸尴尬:“给你地址,你自己去吧。”
“哎?不是你朋友吗,你怎不跟去?”
“让你去就去。”药不是把车窗给抬起来,那张僵硬脸慢慢被玻璃吞没。
耸耸肩,跟这小子待
于是最后扫眼油画,起出药家别院。和药不是把钥匙交还方震,匆匆上车离开。
理论上还处于“出差”状态,所以四悔斋不能回,也没办法找朋友借宿,偌大北京,竟无处落脚。问药不是住哪里,药不是沉吟片刻,说现在还有时间,们去找油画作者吧。
愣,这急?看看时间,这都快晚上十点。药不是也不解释,跟司机嘀咕个地址,司机点点头,方向盘打,调头就走。
车子开得很快,车窗外会儿高楼林立,会儿大院连绵。黑灯瞎火不辨方向,侧脸看,药不是双眼望着前方,双手交错在小腹前,指头不断拨弄着。
做古董生意,最重要个才能是察言观色,在这圈子混,好歹也有点经验。药不是此时状态,叫做百爪挠心,是人在特别紧张时下意识会做动作。开始以为他是因为刚才那幅油画关系,但后来发现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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