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就是那个人!”点头赞同。
“分就分呗,多大点事儿啊,还臊得不愿意
快到福海边上,月亮露出来点边。远远地看见,岸堤上似乎站着个人,手持笔在块大画板上涂抹——这黑,她怎画?
走近几步,仰着脖子喊:“高兴吗?药不是让来找你。”
人影搁下笔,纵身从岸堤上跳下来,动作干净利落。定睛看,这姑娘身材挺拔,头齐耳短发,身上披着件碎花斗篷,条挽腿牛仔裤,光脚蹬着双人字拖。
“药不是?他回来啦?”这个叫高兴姑娘饶有兴趣地问道。她眼睛特别大,永远带着股高兴劲,名字没起错。
“呃,对,不过他在村口等着没进来,让来找你问点事儿。”
多,也慢慢习惯。拿着地址进村,跟鬼子似摸到处民房前,敲敲院门,半天个老太太探出头来。
“皇军不抢粮……哎,错,大妈,高兴在吗?”舌头差点打个闪。跟药不是这种人待久,都快憋成药不然。
估计大妈见惯这样人:“她去福海边上画画去。”
“现在?”抬头看看天,黑得跟什似。
大妈左右看看,凑过来低声跟说:“同志,你快去看看她吧。高兴那孩子,最近个多星期天天晚上出去,说要趁着天黑画画——您说这成话吗?她别受什刺激吧?这村里怪人可不少,挺好孩子……”
高兴听就乐:“这多年,他脸皮还是这薄。他不愿意见,得去瞅瞅他,走。”她拍肩膀,不容拒绝。只好带着她往村外走,路上忍不住问道:“你这是画什呢?”
高兴伸手比画:“在尝试着,不要被光线所束缚。不通过眼睛,让感觉顺着胳膊流到笔尖。你知道吗?蒙住眼睛,人类听觉和触觉就会敏感好几倍,这样画出来东西,特纯粹。”
她说得特认真,这些先锋艺术听不懂,只好换个话题:“你和药不是认识?”
高兴大大方方说道:“们俩原来谈过恋爱,后来性格不合,分。他老瞎操心,还说要帮办出国。有胳膊有腿,有身份证也有护照,用得着他吗?”
对此毫不意外,他们俩这样性格,成才是奇迹。
看她拉着手絮絮叨叨,赶紧告辞,奔着福海去。
这福海名字叫海,其实是个湖,现在连湖也不是。它原来叫东湖,到雍正朝才大规模开凿,改名福海,是圆明三园中央大湖。湖面极广阔,四周环绕十个洲岛,风景如画,是圆明园最著名胜景。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,这里逐渐沦为苇塘、稻田,再无当日风光。
直到八几年,这儿才修成遗址公园,不过湖面缩水太多,如“方壶胜境”“蓬岛瑶台”之类,只剩下堆石基。
今天多云,没月亮。福海边上又没路灯,四周黑乎乎,个人也没有。脚深脚浅地朝那儿走去,身边不是断垣就是残壁,仿佛随时可以演鬼片场景。可听老人讲过,福海这儿闹鬼,当初英法联军打进来时,管园大臣叫文丰,就是跳到福海里淹死。后来老有人撞见个湿淋淋黑影,穿着清朝大官衣袍,问皇上什时候回来。
心里嘀咕,药不是这什朋友啊,来这儿干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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