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慎行自然答应,尹丹很快嫁入药家。尹田最后次演练“飞桥登仙”,药慎行悟性甚高,很快便学会。传授完毕,尹田便溘然去世。在临终前,他反复叮嘱药慎行:“‘飞桥登仙’不可超过大衍之数,否则必遭天妒。”
婚后不久,尹丹生下长子,起名为药来。可惜她生产时伤元气,还没来得及生出第二个孩子,便去世。药慎行对尹丹用情至深,此后再未续弦。至于“飞桥登仙”这门手艺,药慎行也直恪守誓言,从未传授给任何药家子弟。
按照他想法,打算当上五脉族长之后,从药家分支里选人过继尹家,再传授“飞桥登仙”绝技,完成尹田遗命。
不料在民国十七年,风云突变。五脉卷入孙殿英盗东陵大案之中,药慎行因为替谭温江销赃,被官府抓住入狱,判刑十年。族长之位,落入个叫许城人之手。
两年之后,因
合人前表演秀活。尹田惊才绝艳,极有天分,学成便技惊四座,轰动京城。据说连宫里头物件坏,都特意请他过去修补,甚至还在老佛爷面前演练过。
不过这“飞桥登仙”之术虽然惊艳,却有个禁忌。尹家自古相传:此法太过精妙,夺造化之功,易遭天妒。因此个人使用次数不可超过大衍之数,多则必生祸端。《易经》有云:“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。”
尹田在京城名气太盛,他自己又有意借此邀名,“飞桥登仙”不知在人前表演过多少次,早超过大衍之数。没想到他过五十大寿,竟病不起,显然是触动禁忌。尹田后悔也来不及,自知时日无多,想把这手绝活传下去。可尹家传到这代,他没有儿子,只有个女儿尹丹。
尹田思前想后,只能放出风声,他愿意以“飞桥登仙”作为嫁妆,为尹家招赘。
消息传出去,京城轰动。大家都知道这手绝活价值,想入赘人如过江之鲫。可尹田女儿尹丹却坚决不从,甚至以死相逼。在尹田再三逼问之下,她才坦承自己与五脉中人有私情。
尹田听,又惊又怒。惊是,五脉当时是鉴古界泰山北斗,江湖地位远胜区区个秀活焗匠;怒是,正因为五脉世家地位显赫,断不容自家子弟入赘别门。他问女儿到底是谁,尹丹这才坦承,是玄字门药家长子药慎行。
药家执掌瓷器门,与焗瓷尹家关系密切,平日来往不少。药慎行和尹丹相识相爱,只是还未曾跟家中长辈提亲。
尹田找到药家商量,果然,药家长辈明确表示:“若是尹丹嫁入药家,绝无问题。让药慎行入赘,绝无可能,那可是们着力培养接班人。”尹田十分为难,若是应药家,只怕“飞桥登仙”之术就要失传。结果事情僵持在这里。
尹田这下子可棘手,尹家有严规,这门绝活绝不可外传。他便劝女儿重新考虑下。
不料尹丹此时已然珠胎暗结,肚子天比天大起来。再拖下去,再没脸出阁。尹田闻此消息,有如晴天霹雳。他走投无路,只好把药慎行叫到床边,说他决定让尹丹嫁入药家,也愿意把“飞桥登仙”传给药慎行——可有样,他逼药慎行起誓,不得私传给药家之人,只能他个人知道。等到尹丹生第二个儿子,要改姓尹,并继承这门手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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