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愿哪,你来啦?”黄克武说话低沉,中气不足,他示意坐下,然后自己靠到床上去,略有点喘。
“哎,真是老,稍微动动筋骨就不成。搁从前,面不改色。”黄克武自嘲地说,黄烟烟赶紧过去,给他轻轻捶背。
注意到,在病床边上小柜上,搁着个小水盂。那是素姐送给他,里面含有他们两个人孩子骨灰。当初在香港,黄克武就是被这个小玩意儿生生刺激倒。
它居然还在,至少说明黄克武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。黄克武注意到视线,略带尴尬地用指头敲盂边儿:“日子也不多,趁现在多陪陪他。不然以后到底下,彼此都不认识,就不好。”
这话说得意气尽消,满是颓丧。老人生存意志正在消退,这个真得警惕。烟烟听这话,恼怒地掐黄克武下,说:“爷爷你别胡说!”黄克武却拍拍她手:“老伙伴们个个都走,个人还苟活于此,也怪寂寞。要不是有些事情未,早就下去。”
躲避。不知道这是不是太久没见面导致有些生疏。顺口把刚才和木户加奈去找图书馆事也说,不露痕迹地作下澄清。黄烟烟不置可否,她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这,于是不敢再说,再说反而显得做贼心虚。
“药不是那家伙,根本配不上高兴姐。”烟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句。
“原来你也认识她?”
黄烟烟说:“当然认识,高兴姐可是闺蜜。早跟她说过,药不是性格太阴沉,药不然又太轻佻,他们俩都不适合高兴姐。”
差点没被口水噎死:“药不然还和高兴谈过恋爱啊?”
正想该怎劝劝他,听最后句,心中不由得凛。黄克武示意烟烟出去,然后让把门关上。
屋子里现在只剩下和黄克武两个人。们四目相对,良久没有做声。最后还是黄克武先扬起眉毛,开口道:“你最近搞那些事情,都听说。”
没摸清这位老人是褒是贬,所以也不敢应声,只是谨慎地“嗯”句。
黄克武笑骂起来:“臭小子,跟耍什心眼,你们许家可从来都是敢作敢当。”抬起头笑道:“这不是怕您打嘛
“没有。药不是跟她分手出国以后,药不然不知哪根弦搭错,非要追高兴。高兴姐说咱们年纪相差太大,他说不介意。高兴姐逼急,说介意,药不然这才悻悻作罢。”
烟烟说药不然宣布公开追求高兴姐那段时间,跟打鸡血似,见天往高兴姐那儿跑,宿宿不回家,除喝酒抽烟就是唱歌,累倒头就睡,日子过得无比颓废。高兴姐那不吝人,最后都看不下去,通知药家把他接回去,他被药来狠狠训斥顿,这才收敛。
没料到那小子还有这段荒唐罗曼史啊,心里嘿嘿乐。说起别人八卦,车里气氛就缓和多。
们驱车抵达301医院,进到有武警把守特护病房。穿着病号服老人正在病房里缓缓地打拳,他本来是练形意,现在却换成太极。
见们来,老人立刻收招。黄克武可比原来看见精神差多,脸上满是老人斑,褶皱耷拉下来,眼神里那股虎虎生风劲头还在,可整个人明显发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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