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,旧立灰窑,要全数登记在册,然后在官府监督下推土填埋。
第二,十七、十八、二十三、四十三都当地居民,要互相监督举报。
第三,旦发现有人烧灰,除判刑之外,还要加罚笔“追偿龙脉银”。这笔银子半用来奖赏举报人,半用来给县学买田收租,租金用来支付官府专项巡查费用。
第四,各都里约、保甲实行连坐,每个月都得提交份本地无伐石烧灰甘结——保证书,官府要仔细查考。谁敢不交,视同烧灰,重打三十大板,枷号个月示众。
第五,县衙不时走访,如有窑未拆,本犯及本都里约、保甲重究。
带提,赵昌期这届探花,叫钱谦益。
赵昌期出身不算特别好,但他娶老婆来历不小,姓朱。朱氏父亲叫朱国祚,朱国祚有个弟弟,叫朱国祯,曾摘取过状元桂冠,给太子朱常洛当谕德官,后来在泰昌、天启年间成为名震四方阁臣之。
以朱家显赫地位,竟然愿意把女儿嫁给赵昌期,可见非常看好这个人未来潜力。
赵表现,也确实不负朱家青眼。史书对他评价是:“慈祥可观,尤加意学校。”可见这个人行事老成,对于文教最为关心。赵知县到任第件事,就是在县学建起座尊经阁,然后大办文会,会同各乡名士来修撰地方志,在婺源很快赢得交口称赞。
这个富有理想主义知县,对于龙脉之事定比前任上心。对烧灰不满当地乡宦找准机会,在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又次联名上书,要求加强保龙措施。
赵知县这份方案,绝对是动真格,比谭昌言态度更加强硬,比金汝谐设计监督、奖惩条款更细致。而且他在策略选择上,也非前几任因循守旧知县可比。
比如说,赵方案有条,是鼓动民间互相监视。
民间互相监视这事,不算出奇,谭昌言也试图干过,不过效用不彰。当地人都是抱成团,指望他们举报自家乡亲,怎可能?
可赵昌期这次出手,却是大大不同。
关
士绅们这份陈情,透露出目前婺源烧灰新趋势:“驾言余山无害,实关正脉爪牙。断指而身为之痛伤,节而大势为之疲。”可见这四年以来,灰户们对于龙脉还稍有收敛,但对附近支脉点不客气,大肆开采。在风水理论里,这种举动同样会惊扰龙脉。
婺源乡宦们在这份陈情里,反复引用谭昌言、梁应泽等*员批示,希望赵知县能萧规曹随,继续厉行禁止。有意思是,他们对金汝谐却只字未提。这也是种态度,可见地方上对金姑息态度早有不满。
在文章结尾,乡宦们告诫赵知县:“顽民习玩,非严禁无由摄*。虽德盛化神,必痛惩始能畏志。”显然希望他能改前政,拿出雷霆手段。
赵昌期和前面两任知县风格都不同,他朝气蓬勃,锐气十足,而且对儒学文教重视胜过其他切。他接到陈情表以后,二话不说,叫上县学教谕,两个人亲自去船槽岭勘察。
赵昌期走访许多当地居民,调研很深入,发现烧灰凿山情形确实触目惊心,比立保龙禁碑之前还严重。回到县里之后,赵昌期焚膏继晷,连夜撰文,拿出份前所未有严厉保龙方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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