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消息传到许都以后,朝野立刻就炸开锅。许多人对刘备在许都举止记忆犹新,带着疑惑问旁边同僚:“是那个整天在家里种菜刘皇叔?”他们想不到,那个见谁都笑眯眯招风耳,居然是这个狠戾胆大枭雄。些知道更多内情大臣则暗自叹息:“人说刘备寄寓,有如养虎,如今看,果不其然。”
每个人都在议论,但每个人都不敢大声议论。疑惑、激愤、窃喜和迷茫种种情绪交织在许都这口大鼎内,蕴藏热力让鼎中水温慢慢地升高。这鼎水之所以还未沸腾,是因为曹司空与荀尚书还未做出回应。
对曹氏来说,刘备自立,绝非仅仅只是丢失徐州这简单。
曹军主力,此时正在官渡与袁绍对峙,徐州既失,等于是在曹军侧后捅刀。如果曹军试图抽身回来攻打徐州,袁绍优势兵力就会如泰山压顶般扑过黄河。如果曹军置之不理,刘备进可威逼兖、青二州,退可以外联刘表、孙策,同样是极大麻烦。
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,看曹操如何应对这种困难局面。
徐州,雪夜。
车胄提枪跨马,走出城门。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,遮天蔽月,让身上披铁甲变得沉重而冰寒。坐骑鼻子里喷着白气,不时焦躁地踢两下蹄子,这畜生今天不知怎,有些心神不安。
他看到远处影影绰绰有三骑身影逐渐靠近,勒住缰绳,大声道:“来可是刘豫州吗?”
个声音从远处飘飘渺渺地传来,风雪中听得不太真切。车胄早在数天前就接到驿报,说刘备率军路过徐州,刚才也有斥候来报。此时他亲身出城相询,不过是尽下徐州镇守义务罢。
车胄把长枪挂在得胜钩上,腾出双手准备抱拳相迎。这时,那三骑中骑突然朝着他快速移动。车胄眯起眼睛,注意到在那骑右侧还带着条细长黑影,只是看得不十分真切。
“诸位,曹公已经有决断。”荀彧对着下面人平静地说,手里扬扬曹操亲笔书信。这封书信刚刚送到,路上累死三匹骏马和个信使。
有资格在这间屋子里人,都是曹氏留在许都掾曹重臣、将领还有附近郡县地方长官。所有人都脸肃穆而忐忑地等待着他下文,屋子里显得十分安静。荀彧环顾四周,威严眼神让每个触及人都心头凛,他们很少看到温润如玉荀尚书这严肃。
“曹公留下乐进、于禁、程昱三位将军与袁绍相持,大军即刻开拔东移,攻打徐州。”
屋子里人听到这个消息,面面相觑。曹仁忍不住问道:“乐进、于禁、程昱三人都是良将,可袁绍兵势雄厚,司空大人亲征尚不能克,他们能顶得住吗?”
“北方之事,曹公自有成算。们现在要做,就是让
那骑速度相当快,马蹄频繁地敲击着青石路面,清脆如进击鼙鼓,很快便迫近城门。马上人影忽然俯低身体,这是要发力征兆。
车胄终于看清——拖在马右侧,是柄长刀,刀如偃月。
月光闪。
车胄瞬间觉得天旋地转,映入眼帘先是夜空,然后是大地,最后是自己失去头颅身躯,耳边听到坐骑悲鸣,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……
“刘备据徐州自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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