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上下,就这对峙着,彼此都心中笃定。片刻之后,阵急促马蹄声从远处传来。董承心中喜,转头望去。
来人却不是皇帝,而是王服,而且他只有单身人骑,浑身星星点点都是血迹。
“董将军……”王服在马上大喊道,“西凉军进城!”
董承开始还没明白他话中含义,有些茫然。可再仔细思忖,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。王服身上血迹、西凉军进城,还有满宠得意表情……他宦海沉浮这多年,这些散碎迹象足以让他瞬间推想出隐藏其后关节。
想不到那个满宠居然兵行险招,说降与曹氏仇深似海张绣,这可是之前怎也算不到变数。面对悍勇西凉骑兵,即便是曹操中军都难以占到便宜,遑论王服那区区几百游兵散勇。
步,面色大变。手里灯笼剧颤,里面蜡烛几乎站立不住。
城头骤然灯火大起,盔甲铿锵,下子涌出来十几个人影。借着城头火光,董承看清其中个人麻子脸。
“满伯宁,果然是你……”
随从警惕地举起佩刀,董承却在瞬间恢复镇定。满宠这个人韬略深沉,靠王服未必制得住这条蝮蛇,这点当初董承就有所预料。此时他既然出现在宫城之上,说明已经觉察到董承计划。
看来种辑围攻邓展失败被杀,就是出自满宠手段。
苦心孤诣调空许都兵马计策,就这被满宠招无中生有给化解。
王服正欲靠近董承,却不防城头跳下个人来,挺剑直立,挡在他马前:“王将军,早想与您切磋下。”
王服勒住缰绳,望着眼前这位脸怒相男子,不禁苦笑道:“只消几支弩箭就可解决,你又何苦动手。”邓展拔出长刀,正色道:“王将军出身名家,剑法号称许下第。今日已斩杀种辑,与足下已是除死方休之势,何不倾力战?”然后他用刀在自己脚下画出条笔直长线。
这是武者邀战。王服知道多说无益,便从容下马,用衣襟下摆擦干剑上血痕。两人各自举剑为礼,然后同时向前迈出步,口中叱咤,二剑铿然相交。
董承没再对王服投以更多关注,他再度仰起头,表情开始变得扭曲:“满伯宁,你果然有胆子,竟然敢走出这招险棋。曹孟德若知道,以他多疑,只怕你也难以身
可是即便如此,又能如何呢?皇帝如今在杨修守护下;而王服部队,仍旧是许都内最强大武装集团。只要这两点拢住,就算满宠和邓展占据皇城,也变不出什花样。
“董将军深夜不归府休憩,漏夜赴宫中不知有何事?”满宠居高临下地问道。
董承仰头喊道,袍袖拂,俨然有重臣气象:“满伯宁,何必惺惺作态。今日奉衣带诏讨贼,翦除*党。尔等为虎作伥,还不早降。”
“这可真是巧,这里也有份诏书,说董将军您聚众谋反,着许都卫立行剿灭。”满宠不慌不忙地拿出卷暗黄色嵌边诏书。“不知京中诸军,当奉何者诏书为准。”
董承冷笑道:“请来陛下当庭圣断,不就知道?”这个满宠站在城头优哉游哉,看起来不着急,于是他也乐得拖延时间。等到皇帝与王服都到,大义与武力俱全,不愁打不下区区个宫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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