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身手,真是那位病怏怏天子吗?难道说,他在宫中直偷偷练习着某种搏击之术,这才导致性情大变?
无数种可能飞过赵彦脑海,可无论哪种他都觉得太过荒谬。
而现在他看到事情,比他想更加奇特。只见刘协松开伏寿腰,快步离开籍田,越过荀彧与赵温,走到孙礼身边俯下身去,忽又抬头急切地说句话。原本站在旁曹仁立刻单腿跪地,以手拊胸,表现出前所未有恭敬。
天子到底做什?赵彦愈发觉得难以索解,他缩在袖子里手捏成拳头。谜团是好事,有谜团,才有破解方向——他终于摆脱无处着手窘境。想到这里,赵彦又有些兴奋。他深吸口冰凉野风,再度望向那片混乱,无意中发觉除他以外,至少还有个人与这片混乱格格不入。
个身影正站在距离孙礼几十步开外野地里,几匹西凉兵马匹还倒在地上,不住哀鸣。他从马匹身旁捡起几块小石子,在手里掂量几下,然后试着把它们用力向王越遁逃方向掷
尚还有线生机。
王越却早就料中他们打算,他左手倏然集指成拳,把孙礼硬撼回去,然后右手用剑刃在曹丕脖子上轻轻地抹,随即高举过头,刚好挡住邓展斩击。
曹丕瞪大眼睛,歪歪斜斜地倒下去,孙礼和邓展被曹丕脖颈上飞出血花惊呆,动作俱是滞。王越忽地哈哈大笑:“好,好,你来得正好!”转身朝着曹兵重重包围杀去。
只听到“叮当”数声兵器交错,十来名士兵已然倒在地上,个个剑封喉,他们身上披重甲在王氏快剑面前毫无用处。只是霎时,王越身影已闯破重围,飘到数十步之外。
张绣“唿哨”声,西凉骑兵从四面八方朝着王越追去。在这种开阔地上,任凭你武功多卓绝,也不可能与骑兵抗衡。可奇怪是,那些马匹走到半,纷纷声嘶鸣,前蹄微屈,连人带马摔倒在地。王越趁这机会,刺死名冲在最前面骑兵,把战马夺过来,头也不回地绝尘离去。
包括荀彧在内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惨剧惊呆。曹司空次子,居然在许都郊外被人刺杀,这实在是太荒谬。不少人用不怀好意眼神望着张绣,曹家嫡长子已经在他面前死去,这个人也许真有什巫蛊在身。
孙礼怀抱着曹丕软软身体,惊骇无极。少年脑袋无力地枕在他手臂上,脖子歪斜,鲜红血染红他半截衣袖。孙礼仿佛又看到那夜董妃,他嘴唇无声地张阖着,试图喊医者过来,却发现自己声带因为过于紧张而麻痹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四周片嘈杂,却没有个人敢靠近。邓展不敢,曹仁也不敢,他们实在不愿意去证实,曹家最宝贵个儿子,在他们重重保护下被杀死,刺客居然还逃跑。这件事会引发什严重后果,谁都不敢去想象。
在场唯没有关注这个意外,只有赵彦个人。他眼中没有其他任何事,只有天子。
刚才刺杀,bao起时候,他恰好站在个绝佳位置,看到天子应对刺客全过程。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,那个董妃口中身体弱不禁风天子,居然像只猿猴般灵敏,还挡住王越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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