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酒肆以后,刘平本来涣散眼神下子恢复清明,这点酒对他来说,根本不成问题。他信步而行,沿途士兵看到他随行腰牌,都不敢过问。就这七拐八绕,他很快转入条僻静内巷,这条巷子侧面是座破旧土地庙,香火已废,罕有人至。
他才进去,司马懿就闪身从泥像后钻出来,把头上蜘蛛网扯掉,脸不耐烦。
“你到得可真晚。”
刘平咧嘴笑道:“被那些士子强拉着喝几杯。不过也没白喝,话,他们都听进去。”
他和司马懿在明面上是敌对关系,邺城馆驿人多眼杂,不能直接来往,都是靠曹丕传递消息。可有些话,是连曹丕都要瞒着,所以他们只能到城里某隐秘处碰头。
声就是。”
刘平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,又深鞠躬:“其实正有个不情之请,想请辛先生帮忙。”然后他凑到辛毗耳畔,细声说几句。辛毗抬抬眉毛,直到听完刘平话,他眉毛也没放下来。他沉声道:“考虑下。”然后转身离去。
送走辛毗,刘平穿戴整齐,也走出门去。卢毓和柳毅几个人凑过来,拉他出去喝酒。刘平挺喜欢跟他们混在起,没那拘束,有点当年在温县跟司马家几个兄弟吃喝玩乐感觉。他们找个酒肆,卢毓掏钱把场子全包下来,他们仆役都站在门口,黑压压片。
邺城不是前线,粮食充足,并不禁酒。于是这些人推杯换盏,喝得不亦乐乎。酒酣耳热之际,这些人又开始拍着桌子大骂审荣为首冀州士子。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每次聚会必备话题。柳毅哇啦哇啦又说许多琐碎事情,从守城士兵态度到大将军幕府政令,审配几乎是处处为难他们。卢毓屡次提醒他声音小点,刘平也出言相劝。柳毅醉醺醺地嚷道:“刘兄你这样人,怎也畏惧不言?不是被司马懿整怕吧?”
刘平不屑道:“趋炎附势之徒,岂配让相惧,只不过君子不立危墙罢。”
司马懿道:“进展如何?”刘平道:“很顺利,任姑娘已经顺利打入袁府,随行腰牌也拿到。刚才还跟辛毗谈下,他说会考虑。”司马懿“嗯”声:“这边也准备得差不
“哈哈,刘兄你说这邺城是危墙啊?”柳毅大笑。
刘平道:“审治中把咱们拘在邺城,不许离开,图什心思?打是聚儒旗号,看咱们不是游学,不过是人质罢。眼下袁、曹打得正热闹,万官渡有变,或者咱们各自家族有变,这危墙可就会哗啦声倒下来,把咱们砸个粉碎,说实话——早知邺城如此险恶,根本就不来。”
酒肆里下子安静下来,柳毅还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可刘兄你已经在这,又该如何?”刘平答道:“人必自助而后人助之,而后天助之。”
在座都是学子,都知道这是出自《易经》话。刘平语气转,举杯笑道:“这只是随口乱讲,荒唐之言,无稽,无稽,咱们接着喝酒。”这些非冀州士子彼此交换眼神。他们此前也都有预感,只不过没人敢像刘平说得这透罢。酒肆里喧嚣声顿时变得小,卢毓连忙道:“刘兄,你醉。”
刘平顺势站起身来:“确实喝得有点多。你们先喝着,出去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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