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袁
靠着这些暗示,袁绍、蜚先生会自行联想:曹丕实是曹营派来监视刘平人,所以刘平开始行事都是为曹氏利益。直到白马逃难之后,曹丕与刘平失散,后者斩断束缚,这才折返到袁营,打算真正为汉室谋求些利益——这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,可以解释切疑点。
至于邺城之乱,审配就算不会隐瞒,也会在叙述上文过饰非,所以刘平不担心袁绍会联想到那边去。司马懿补白之法,真是屡试不爽。
袁绍果然长舒口气:“陛下龙运隆兴,实乃社稷之幸。战场凶险,绍请陛下尽快移跸邺城,静候佳音。”
袁绍这个提议,在刘平预料之中。袁氏掌握天子以后,最稳妥方式是摆在后方,装点门面,这种手法与曹氏并无二致。可以说,从刘平亮出天子身份以后,他就再无自由可言。
除非……刘平笑着摆摆手:“还不急于这时。”
讽刺,天子孤苦无人理睬,但若对天子不敬,却会惹来万人唾骂。
刘平看眼蜚先生:“诚如蜚先生所言,朕此来袁营,是郭嘉主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袁绍和蜚先生面面相觑。天子这开诚布公,让他们反而有些困惑。天子细作,是抓还是不抓?
蜚先生先开口道:“陛下,郭嘉此举风险极大,意义却又何在呢?”
对于这些盘问,刘平早已胸有成竹:“天下还有谁比位落魄天子话更加可信呢?”袁绍和蜚先生顿时恍然。汉室直被曹氏欺压,如今天子亲身出来求援,换谁都会对汉室诚意笃信不疑——天子都来,你还不信——然后再设计谋,无往而不利。
袁绍故作愣:“陛下在官渡可还有什事?”
“还记得之前提议乌巢之策?”刘平侃侃而谈,“曹氏势弱,不利久战。郭嘉这才定下乌巢之计,打算毕其功于役。们只消将计就计,便可把曹操诱出巢穴,举歼之。”
袁绍眯起眼睛思忖良久,方才说道:“陛下脱离曹氏之眼,郭嘉自然会猜到您来微臣营中,和盘托出乌巢之计。阿瞒那狡猾,他既知已洞悉此计,又怎会继续冒险施行呢?”
刘平面色如常,手指却隐晦而兴奋地敲击下大腿。他苦心孤诣营造出种种铺垫,就是为让袁绍问出这句话来。而接下来回答,将决定他、袁绍和曹操命运。
“曹司空别无选择,他必须前去袭击乌巢。”刘平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他郭嘉再胆大包天,怎敢驱使天子做事?难道曹阿瞒不怕被世人唾骂吗?”袁绍问。
刘平道:“天下都知道,河北兵马雄壮,许都胜算十中无。为得胜,曹司空无所不用其极。只要能胜,纵然是驱使天子当细作,也没什奇怪。”他说到这里,讽刺地说,“更何况身份是汉室绣衣使者,纵然死,曹操那边宣称天子,bao毙,另立个也就是。”
袁绍面色红,想起当初刘协即位他极力反对,现在不免有些尴尬。
刘平做个手势,示意他宽心:“可惜,人算不如天算。郭嘉偏偏没想到,逢纪动杀心思,逼等出逃,反而让趁机切断来自曹营束缚——如今孤身身,可以做些自己事情。”
他抛出些含糊线索与暗示,却不肯再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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