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歪头看向苏荆溪,示意她也说两句。苏荆溪却站在原地,沉默不语,似乎在思考着什。于谦喝道:“当初在淮安,你不是说那家伙心寻死,让们不去管吗?你再给殿下说遍。”
朱瞻基把脸沉:“本王计议已定,任谁也别想改变,就是苏大夫你也不行。”
苏荆溪垂首良久,方才缓缓抬起头来:“殿下听到消息,白莲教是三个人赶往济南?”
太子怔,她怎又说起这个来?忙回句:“不错!两个护法,个叫昨叶何,另外个肯定是梁兴甫。”
苏荆溪伸出根葱白指头,轻轻在琴弦上抚着,让她话带起种微妙旋律:“这便奇怪。这场横跨两京图谋,除掉太子乃是重中之重。可为什白莲教放弃截杀,把这两名护法调去济南呢?”
”
“错。每次看到这个结果,都想要再扔次试试。三次之后,本王才真正明白,本心到底是指向哪条路。”说完他拇指弹,铜钱在半空飞旋起来,很快下落,“铛”声,撞在案头那尊沾着血迹小香炉上,露出无字光背反面。
于谦盯着这枚铜钱,下颌胡须微微抖动着。难怪太子在过南旺闸时候,突然问起河务漕流事情,还问得如此详细,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。他捧起铜炉,声音有些发颤:“殿下不记得吗?您还曾对这个香炉起誓,定要回返京城。这是为天子,为宗室,为社稷,容不得您任性!这是您身为人君责任。”
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,这不是于廷益你教诲本王话吗?难道吴定缘不是民?难道孔十八不是民?难道白龙挂和郑家兄弟不是民?难道你让本王次又次从他们身边走开不成。”
朱瞻基“歪理”,堵得于谦时说不出话来,可他也不打算退让。兹事体大,哪怕要失礼僭越,也不能容许中途出现偏离。于谦脖子梗,伸开双臂挡在舱门前。
这句话,提醒另外两个人,尤其是太子。
他之前心想是吴定缘被绑事,却没从更大格局上去思考。白莲教从南京直追击到淮安,如附骨之疽。可过淮安,登时风平浪静,有什理由让他们放弃追杀?
太子和于谦暂时放下争端,都露出若有所思神色。不过多时,两人眼神同时亮,异口同声道:“换人!”苏荆溪双眼微微睁大些,既像是肯定他们答案,又像是
“你不听朕命令吗?!”朱瞻基死咬着“朕”字,试图散发出祖父和父皇气势。
“您还不是天子呢!”于谦也豁出去,“就算殿下登基称帝,更该知道,皇帝行事须心系天下,更不得随心所欲!”
朱瞻基道:“你不是说,本王还不是天子吗?那正好,不必被皇帝这个头衔束缚!”
于谦阵哑口无言,觉得自己被绕进去,他时想不到辩驳法子,索性挺胸膛:“忝为右春坊右司直郎,本职正是负责东宫弹劾、纠举,储君有偏失之行,合该劝谏!劝谏不成,则强谏!强谏不成,则死谏!”
天下虽大,忠臣何稀!于谦脸上那副表情,赫然变成张“你想去济南,除非踏过尸体”揭帖。这君臣二人双眼鼓鼓,互相瞪视,彼此推搡,谁也不甘相让,眼看就要扭打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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