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不耐烦地扬扬手掌:“这道理本王岂会不懂?那封信是匿名寄出,他不知道是谁。信里只说句:朝廷直欲除之后快佛母将出现在大明湖畔。山东之前闹过白莲之乱,*员对这种事最为敏感不过,靳荣肯定会发动大军前来搜捕。届时梁兴甫藏也藏不住,咱们找到吴定缘机会就来。”
这招于谦在淮安用过,太子这也算是故技重施。
说到这里,他忽又露出个狡黠笑容:“苏大夫你不知道,本王这招,尚有深意,乃是石二鸟之计。”
苏荆溪不由得怔,太子还有什筹谋?
“于谦为什不让本王表露身份?是因为们不知还有谁参与两京谋发。这封匿名信,恰好可以试探出靳荣真心。白莲教乃是这阴谋主力之,倘若他拖衍塞责,不去捉拿佛母,那就定跟篡位者有勾结;如果今日山东指挥使司倾力追查,说明他是清白——咱们这就去找靳荣亮明正身,接下来无论救人还是上京,便不成问题。”
明白他这是暗示自己可以开口询问。“孔明借东风,是为烧曹操战船。殿下借来东风,是要吹去哪家呢?”
这个问题,正好搔到痒处。朱瞻基得意扬扬地从怀里掏出朵铜莲:“你还记得这东西吧?”
“孔十八?”
“不错。白莲教香坛,都有这朵铜莲做信物。拿着这东西,南北任何处香坛都会把你当自己人。昨天在沃口镇,靠着这朵铜莲找到处分坛,打听下济南府情况。他们只是个小分坛,不知道吴定缘事。但坛祝告诉,五月二十七日,济南人都会跑来大明湖纪念真武诞辰。”
说到这里,朱瞻基故意压低嗓音:“其实所谓真武诞辰,根本就是个蒙蔽官府幌子。这个社集,根本是白莲教暗中传教个法会,据说会有高层前去。济南各处分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,趁着这天在大明湖拉拢信众。”
对于这个计划,苏荆溪时也听不出什破绽,可总觉得有些未妥之处。朱瞻基见她久久不语,脸色不由得沉:“苏大夫,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尽管说出来,本王向来从谏如流。”
“嗯……没有。”
“既然没有,那你为何还面露难色?难道只因为这计划是本王订,所以不如吴定缘那般可靠?”
苏荆溪觉察到对方隐隐怒意,垂下头道:“只是在想,万靳荣没来派兵镇剿,局势乱不起来,下步该怎办?”
朱瞻基目光看向远方南岸人群,长长地叹口气:“若是午时官兵还没出现,说明靳荣确有问题。到时候们径直回沃口镇,快马赶去德州跟
苏荆溪眉头皱得更紧些。
“不知道病佛敌为什把吴定缘弄来济南,但咱们在济南无根基,二无帮手,最好办法就是把乱子搞大。乱子越大,机会才越多。这场法会,就是咱们撬动整个局势最好办法。这叫什?敲山震虎,浑水摸鱼!”
朱瞻基手掌,重重地砸在栏杆上。
不待苏荆溪问怎把乱子搞大,朱瞻基已经兴致勃勃地说起来:“昨晚修书封,如今应该己送到山东都指挥使靳荣案头。”
苏荆溪闻言大惊,上前步:“殿下!于司直千叮咛、万嘱咐,叫您不要对任何人表露身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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