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叶何解说道:“这里是济南府城三十多处主要泉眼与水井。只消同时在这些地方投毒,济南必然大乱。济南乱,济南卫就得出兵来救,们便能乘虚而入。”
吴定缘大惊:“这怎行!会伤及太多无辜百姓。们是救人,又不是屠城。”苏荆溪亦道:“这个办法见效太慢,不妥。”
昨叶何又抽出另外张,这是济南及附近区域大舆图:“小清河靠近沃口镇有十几处闸口,只要设法毁掉,便可以水淹济南。当年朱棣打济南城,就是这干。”
吴定缘摇摇头:“不成,不成。”佛母准备这些伏手,都是存同归于尽打算,经发动便玉石俱焚,实在太过苛烈。太子固然要救,可动辄挟持城性命,吴定缘可没法接受。
昨叶何似乎早有预料,又很快拿出第三张。这张还是济南府城舆图,上面有十来处浓浓墨点,分布在城中各处,城东最多,城南与城西次之,城北最为稀疏。
下落吗?”
昨叶何道:“掌教垂询,自当知无不言。”她拍拍手,叫来门口个闲人,耳语几句,闲人连忙领命出去。
“都司衙门里恰好有教信众做库夫,片刻即能传出消息。”
昨叶何解释句,然后把两人请进无梁殿内,同时把梁兴甫也唤进来。这两边死敌,各自端坐在蒲团上,形成个奇妙座次。如今佛母不在,殿内显得颇为寥落。昨叶何先恭敬地上束香,然后和梁兴甫起闭目诵起超度经来。其他两人面面相觑,可又不好催问,只得保持着沉默。
过约莫两灶香工夫,终于有消息传回来。昨叶何睁开眼笑道:“那库夫说没见到太子模样人,只看到靳荣带着亲随离开都司衙门,听卫兵闲聊,八成去南大营。”
“这是什?”吴定缘隐隐觉得有威胁。
昨叶何声音充满揶揄:“你们在南京,应该都见过。”
吴定缘眼角抽,登时明白这墨点意义。那是让千料宝船粉身碎骨巨力,那是可以瞬间横扫南京官场火神之怒。没想到白莲教在济南府城里,也埋下这多火药。那些家伙虽然拜是弥勒佛,骨子里头却是祝融天性。
昨叶何热心地给每个墨点做着介绍:“这个点在趵突泉东侧柳井巷内,那里驻有济南府营战兵;这个点在府馆街最南端,附近有岱岳观和太平寺;这个点在
“南大营?”苏荆溪问。
“南大营是济南卫驻地,在城南舜田门外历山下。”昨叶何道,“既然靳荣去,太子九成也被押送到那里。你想啊,城内有布政使司衙门,有济南府衙,万有消息走漏,都是大麻烦。把太子往济南卫军营关,那外人再想插手就难。”
“所以们得闯进军营劫人……”吴定缘磨磨牙齿。军阵不比其他地方,偷不得机取不来巧,想要救人困难极大。
昨叶何笑道:“这件事,还是得请教佛母才好。”她示意梁兴甫挪开佛龛,从下面拽出摞文簿,抽出几张铺开:“佛母在济南经营这久,居安思危,提前埋下些伏手,就是为应付最坏局面——欲救太子,就着落在这些伏手上。”
吴定缘和苏荆溪起望去,第张纸上是济南府城舆图,上面用朱砂圈出三十余处小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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