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恭带着户籍名册来到“白帝”宅邸,心中感慨万千,没有想到第次拜访居然就是以这样形式出现。这是间普通砖房,和上邽大多数房子样分成厅、东西两处厢房,院子里有马厩,大概这是因为他曾经担任副都尉关系。
守在门口士兵简单地查看下陈恭令牌与签印,就放他进来,告诉他林良在西厢房办公。陈恭带着这大摞户籍名册吃力地走到西厢房,敲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
屋子里传来个声音。陈恭放下名册,把门推开走进去,看到名体态略胖矮个将领正双手抄胸仔细地端详着墙壁。
“林大人,户籍名册送到。”
魏太和三年,二月十三日。
陈恭没有把自己过分地沉浸在“白帝”死亡中。同僚死值得悲伤,但不能因此而影响到任务。“白帝”虽然已经不在,但他可能还有批文件还存放在秘密地点。要知道,“白帝”在太守府中任副都尉职务,辅佐都尉管理天水地方部队。这个军职——即使只是地方军队而非中央军——可以获得许多极有价值情报。
有鉴于此,陈恭决定去把这批文件弄到手,这是告慰“白帝”最好方式。
这天主记室工作异常繁忙,部分原因是间军司马郭刚副将要彻查昨天牛记酒肆内所有人户籍。陈恭和他同事从上午辰时直忙到下午未时,这才将被调查者全部户籍抄录遍。大家抄腰酸背疼,纷纷伸起懒腰,叫苦连天。
“文礼啊,你能不能叫人替把这些东西送去,实在是太累。”
“好,就搁到书架边上吧。”林良回头漫不经心地交代句,他看看陈恭又说道:“哎呀,您是主记陈恭陈大人吧?”
“正是在下。”
林良赶紧走过来抱拳,道:“您真是太客气,这种事只要交给那些文吏或者仆役来做就好。”跟郭淮、郭刚不同,林良对待这些太守府*员都很客气,也很热情。因此陈恭也客气地回礼,回答说:“兹事体大,干系深重,怎能交给下人来做呢。”
“言之有理,言之有理。”林良连连点头,看出他对这种认真负责态度很满意。陈恭把名册解开绳子,装做有意无意地问道:“听说这个间谍在这里已经潜伏很久?”
魏亮愁眉苦脸地把抄录好户籍册子推到陈恭面前,今天运动量对魏亮来说确实是相当大。陈恭本来想推给手下文吏去办,忽然之间却心念动,问道:
“那边要求把户籍图册送去哪里?”
“哦,让看看。”魏亮在纷乱桌子上翻半天,最后翻出张公文,“是这个,在兵器库与山神庙之间那条街,右起第三间……呵呵,还真巧,那里正好就是那个蜀国间谍家。”
“户籍是重要文件,还是亲自跑趟吧。”陈恭说,随即站起身来。魏亮千恩万谢,殷勤地把罩袍与毛毡帽递给陈恭,并亲自给他开门。
把调查组驻地设在犯人家里,这个是郭刚副手督军从事林良主意。林良认为现在大军云集上邽,各处房子都很紧张,调查者住犯人家里可以省去许多麻烦;其次,调查者还可以顺便对犯人家里进行彻底搜查。郭刚忙于其他事务,于是林良就成针对间谍谷正后续调查负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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