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人眼神与话语有很强说服力,另方面老何觉得自己没有什选择。两个人大略谈下如何逃跑细节问题,黑衣人还详细地询问他关于弩机图纸存放地点事。老何说自己只是名工匠,只有在需要时候才能申请拿图纸来参考下,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到。他上次看到图纸还是在军器坊总司。
这切商谈完毕以后,黑衣人退回到黑暗中去,他将在这片狭窄空间里静待另外六个时辰,等待接头人来把他弄出去。老何则满怀着期待与惶惑离开粮仓,为他今后几天逃亡计划做心理和生理上准备。
第二天,也就是三月日,老何和其他工匠早早被监工叫起来开始干活。吃早饭时候,老何撇眼粮仓,心想那个家伙定还在里面吧。如果换成自己,在那种狭窄黑暗地方不吃不喝呆上两天,他非疯不可。想到这里,老何对他多层敬畏。
到中午,装满食物大车又隆隆地开进来。这并不寻常,因为通常第六弩机作坊每八天才会运送次粮食,而昨天刚刚补给过次。据押粮官说,这是位高层人士特别关照,希望以此来激励士气,尽快完成军方任务。主管黄袭虽然觉得奇怪,但多些粮食也没什不好。卫兵们检查遍,都是些上好肉类,甚至还有几坛酒。于是作坊人高高兴兴打开营门,让车队进来。
但个问题很快就出现,粮仓里已经装满东西,新运进来物资装不下。这时候个自称叫黄预里长建议说不如直接把车队开到粮仓门口,然后由他手下农夫负责重新整理下存货。黄预保证整个工作肯定在落日之前完成,黄袭欣然同意。
于是黄预率领着他手下将马车赶至粮仓前,将仓库里东西重新抬出,接着按照不同食品种类分门别类。这是件相当累人活,二十多名农夫前后不停地搬运,没有停手时候。作坊长官有些过意不去,问是否需要派些工匠来帮忙,黄预回答说不敢耽误工期,婉言拒绝。
大约收拾个半时辰,黄预又向黄袭报告说仓库里清理出许多过期无法食用食品。黄袭心想幸亏检查出来,不然若是工匠误食那可就要耽误工期,赶紧要求他们给清扫出去。黄预说这些东西虽然人不能吃,但拿回去可以喂猪,黄袭正愁没地方扔,于是忙不迭地答应。
于是黄预指挥手下人将仓库里发霉食物成袋子成袋子地扔到车上,再将新鲜食物抬进仓库里去。足足又持续个半时辰,搬运工作才算彻底做完。农夫们都已经累说不出来话,只能个个横躺在马车上靠着装着腐烂食物袋子喘气。
车队离开时候,营门卫兵手捏住鼻子,手厌恶地用长枪碰碰那些腐臭垃圾袋,随手就放行。黄袭满意地在核准文书上盖章,说有机会定在上头替这期徭役多说几句好话。
车队开出第六弩机作坊大约十里,黄预喝令全车转下官道,到旁边片树林中休息,让辕马饮水。此时夕阳已西,车队被树林遮挡,没有举火,即使是从二十步以外看也看不清其动静。忽然,某辆马车上个袋子动下,黄预走过去将袋口绳索解开,把已经在粮仓里潜伏两天糜冲扶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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