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社尔交代
“那现在他人呢?”
“死。尸体们已经从悬崖底下找到,现在就搁在地窖里。”
“带去看看。”
于是由老巡吏擎着柄烛台带路,阿社尔、巡吏长和那名年轻巡吏紧跟在后面。行人沿着狭窄阴暗台阶来到卫所地窖。
在三月汉中,地窖相当阴暗,而且干冷,墙壁上都挂着丝丝白霜。老巡吏把烛台高高悬起,光芒也只能照到周围点地方而已。尸体就停放在地窖正中央,扭曲身体僵硬地横卧在块门板上面,上面被张草席潦草地盖着,在忽明忽暗烛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恐怖。
卫所门外挂起两盏灯笼,而巡吏长则站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着南郑方向大路。巡吏长是个谨慎老官僚,他急切盼望着靖安司调查人员到来,到时候那个麻烦樵夫就可以交给他们,自己就不必负责什。
很快,黑夜中传来阵马蹄声,巡吏长松口气,整整衣襟,走下台阶拱手相迎。等到阿社尔走近,巡吏长忽然才注意到这个靖安司“道士”居然是个南蛮人,不禁投来束疑惑目光。
“你觉得象是南蛮人吗?”阿社尔故意问道。
“啊……”巡吏长没料到他会这问,时间不知道回答什好。
“放心好,不会浑身散发出瘴气,因为季节还没到呢。”阿社尔觉察到巡吏长心思,于是开个玩笑。后者把这误读为是种愤怒,吓摆摆手,连连说:“没有事,没有事。”
阿社尔走近尸体,叫老巡吏把烛台放低,然后俯下身子掀开竹席。于程尸体摔血肉模糊,腹腔内内脏被挤压粉碎;由于他是面部着地,所以五官完全变形扭曲,只有只眼球稍微脱出眼眶,兀自空洞地望着天花板。
阿社尔厌恶地抽抽鼻子,用手指将于程眼球推回眼眶内,合上他双眼,然后抬起身体示意可以离开。回到楼上以后,巡吏长指着地上说:“们还在这个人柴堆里找到些东西。”
在旁边地板上扔是于程遗物。搁在最上面是盘异常结实麻绳、两把抓钩与袋滑粉,还有个布包。阿社尔把它打开,发现里面是三根制作精良铜针,两寸见长,针上有倒钩与凸刺,不知道做什用。
“这是做什用?”阿社尔指着铜针问。周围人面面相觑,都摇摇头。阿社尔没办法,只好将盛放着铜针布包小心地折好,揣到怀里,在竹简上敲个“物证已取”印鉴。
“尸体你们就地烧吧,骨灰回头叫他们乡里人来取。其他遗留物先存放到你们这里。”
阿社尔吓唬完巡吏长,径直进卫所。卫所大堂中有七、八名巡吏,他们是今日参与追捕行动人;他们被告之在靖安司人抵达之前都不能离开,于是只好饥肠辘辘地耐心等候着。阿社尔心里很同情这些基层人员,于是省略掉寒暄,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:
“当时检查犯人时候你们谁在场,希望听到亲临者描述。”
那老小两名巡吏站出来,把整个事情经过讲遍。阿社尔听完之后,皱皱眉头,问道:
“他身份清楚吗?”
“他是辽阳县里个农民,叫于程,本地民籍,至少名刺上是这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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