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堂秉知道柳萤已经进入靖安司事先设计好圈套。他本质并不擅长做伪,尤其是在这样女性面前,因此只能保持成不变严肃表情。
“怎说呢,军人本非愿,只想能与双亲相依为命……”
“那您双亲呢?也在南郑?”柳萤问。
“已经过世……”高堂秉声音如既往地沉稳,这反而让柳萤更加深信不疑,她轻轻“哦“声,眼神里充满同情。高堂秉目光平视前方继续说道:“……他们是以信奉邪教名义被处死。”
听到这里,柳萤双肩微微颤下,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原本红润脸上似乎变苍白。她努力装成若无其事样子,但嗓音却蕴涵着遮掩不住震惊。
三月四日,荀诩在军器诸坊总务无所获,他唯能聊以自慰是,他毕竟成功阻止魏国间谍偷窃图纸,双方算是打个平手。但是在如此周密部署之下仍旧被对方逃掉,这让荀诩有着挥之不去挫折感。
所幸他部下之并没有让他失望。
高堂秉今天按照约定和柳萤前往城外官营酒窑取酒,名义上是保护她不再被人纠缠,但实际意义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。柳萤今天穿仍旧是素色长裙,唯不同是她特意在裙上缀两条粉带,头上还挽朵珍藏茶花。少女身上散发出类似花蕊香气味道,高堂秉紧张地屏住呼吸,不敢去想这是源自柳萤肌肤香味还是从她腰间香囊。
三月和熙阳光洒到大路之上,周围都没什行人。这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着,开始时候彼此有些拘谨,都沉默不语。高堂秉在脑海里回想他同僚教他些技巧,但似乎都不切合现在气氛;而柳萤只顾垂头走着,不时偏过脸来瞥眼在她身边男子,双手绞着裙带不作声。她见惯巧舌如簧登徒子,反而觉得眼前这个木讷寡言人更有魅力。
可两个人直停留在心情水面之上,划出几道若有若无痕迹,却谁也不肯先探入水底。
“您意思是,您双亲是五斗米教教徒?”
高堂秉默默地点下头,然后左右看看周围,做个停止手势,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柳萤知趣地闭上嘴,内心却如同翻腾汉水样,数千个念头来回撞击着,在心中发出铿锵杂乱声音。“他双亲是五斗
“高堂将军……在军中很忙吗?”
最后还是柳萤先开口。高堂秉“唔”声,心里阵轻松,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比较容易:“可不是什将军,只是名小小屯长罢。”
“可看你样子,却象是将军气势呢。”柳萤咯咯地笑道,高堂秉认真地回答道:“假如能够立下战功话,或许能在几年内当上偏将吧。”
“以您这好武功,不当将军还真是可惜。”柳萤知道眼前这个人对军事以外事都很难有兴趣,于是故意围着这话题转。她都为自己这种心态感觉到惊讶,以往在酒肆里多少男性都为能和她多搭几句讪而苦苦寻找着话题,而她现在却是想拼命迎合这个人。只是为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吗?她自己也无法回答。
“将军吗……”高堂秉皱起眉头,轻轻地叹口气。这个小细节被柳萤敏锐地捕捉到,她好奇地问道:“怎?不喜欢当军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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