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别抱怨,咱们很久没喝杯。对,叫上成蕃,他最近老婆病,他又开始逍遥起来。”狐忠拍拍他肩膀,似乎对荀诩刚才内心活动毫无察觉。
“等这些事解决以后再说吧……”荀诩苦
“全托你福。”荀诩话颇有深意,事实上如果不是狐忠提醒他去调阅去年监视记录,他不会怀疑柳萤,也就没办法找到柳萤与冯膺之间关系。荀诩忽然想到,当时狐忠说句话:“那可是个充满含沙射影和闲话世界,正等着们去挖掘呢。”
最早荀诩以为这是指马岱事,但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是别有深意。军谋司人向眼光都很毒,狐忠又整天跟着冯膺,恐怕这件事他早就心知肚明。想到这里,荀诩不禁心里嘀咕道:
“这家伙不会早就觉察到,只是直不说等着来出手吧……”
“哎,怎?怎忽然发呆?”狐忠问道。荀诩这才如梦初醒,抱歉地笑笑,对他说:“最近事情太多,千头万绪。”
“呵呵,不要忘,后天就是让那些工匠去安疫馆体检日子,你要做好审询准备,们可没多少时间。”
那支金镶玉步摇,轻轻搁到案几之上。冯膺看到这支步摇,原本熊熊燃烧怒火嘎然而止,涨红表情急遽褪色,最后残留在脸上唯有团苍白。他怔怔地看着这个东西,动不动悄无声息,仿佛尊被西凉朔风冻结石像。
荀诩没有做进步说明,这支步摇就足以说明切。
“你,你想要怎样……”
冯膺颓然跪回到自己毯子上,方才盛气凌人气势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是副被人完全窥破秘密惶恐表情,还带有点点讨好味道。这支小小步摇让他心理优势轰然倒塌。
“希望您能批准靖安司对五斗米教教徒进行搜捕,具体名单和理由就在那份报告里。”荀诩提出要求。
“哎呀,真差点忘……”荀诩拍拍自己脑袋。
根据三月二日冯膺、荀诩与狐忠会议决议,由于军方拒绝让靖安司进入第六弩机作坊盘问工匠,他们会请安疫馆出面以检查虏疮(即今之天花)名义将弩机工匠调出来,然后突击审讯。
“那,你那边联系好吗?”荀诩问。狐忠跟安疫馆人很熟,这方面联络工作是由他负责。
“唔,已经跟安疫馆人说妥,通告已经发给军方”
“唉,若不是军方作梗,何必绕这大圈子。”
“知道……”
冯膺觉得自己没什选择,无力地点点头,颤抖着拿起支毛笔签出支令箭,把它交给荀诩。冯膺还想把那支步摇拿回来,可手刚伸过去,荀诩已经先行步,很自然地将那东西揣回到自己怀里。
“孝和……”冯膺顾不得许多,拉下脸皮来讨好地说道:“下次会为你在姚曹掾和杨参军面前多说几次好话。”
荀诩咧开嘴露出微笑:“那多谢冯大人提携。”说完他拿着令箭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,只留下冯膺个人抱着脑袋沮丧地趴在案几上,徒然心惊胆战。
大获全胜荀诩走出屋子,恰好看见狐忠站在走廊另外端冲他招手。荀诩走过去,狐忠越过他肩膀看眼冯膺房间,笑道:“孝和,看来你是钓到大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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