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个严重后果,两位教授不由得心中发毛,心想尽快进城,说服官府展开防疫工作。
蚌埠绿营对这队古怪人态度不甚友善,个满脸横肉把总直接喝令他们折返,宣称城门除施粥之外,不得开启,亦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出。王培元手执官府文牒,反复表明身份,可把总坚决不同意。
医疗队遭到这种冷遇,队员们无不愤愤不平,脾气急索性开骂起来。把总眼睛瞪,要把他们都驱赶开。还是孙希想出个办法,他把峨利生医生往前推,厉声道:“这是英国公使代表,他担心大英帝国在蚌埠集内利益受到损害,需要进城查看。”
那时节民怕官,官怕洋人。看到高鼻深目峨利生医生凑过来,把总先自矮半分,又听说事关洋务,顿时没抗拒勇气,松口说得有当地人作保才成。
方三响很是不爽地哼声,洋人面孔比中国人还管用,这可真是讽刺。孙希知道他心思,拍拍他肩:“事
紧冲上去把她扶起,可这个举动,让周围饥民们更是兴奋起来。
这时孙希及时冲过来,把她往回拽去,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把铜圆,朝远处远远抛,立刻引走七八个小孩子。
就在医疗队与乞儿们纠缠时,蚌埠集头突然响起阵急促锣声。乞儿们听这声音,立刻放弃对这支队伍围逼,转而朝着城门前拥去。事实上,整个城外难民群都因为这锣声而蠕动起来。
狼狈医疗队在王培元带领下,迅速朝着蚌埠集靠去。在城门口,他们看到队绿营装束士兵手持马鞭和长枪走出来,人人都用布巾围住口鼻,赶出来十几辆驴车,每辆驴车都装着几口青灰大瓮,瓮口热气腾腾,有淡淡米香弥漫出来。
在绿营监督下,这些大瓮依次卸下,字排开。难民们对这个流程很是熟悉,默契地排几十条长队。现场没看到蚌埠当地*员或乡绅,只有面无表情绿营兵们背靠城墙,横着长枪——与其说是维持秩序,更像是在提防着什,与津浦护路队神态差不多。
王培元眯起眼睛观察阵,神情越发严峻。这支赈济队伍里没有医生,也没有任何人做登记——不像是赈灾,倒像是贿赂。
蚌埠集城墙很是低矮,根本经不起冲击。目前这形势,很可能是官府与灾民形成默契:保你饿不死,你也别来烦。
这种事在如今很常见。各地父母官遇到灾情,自家城门关,舍点钱粮出去,只盼着把灾民打发过境事,至于卫生状况什则概不管。所以每次,bao发灾情,动辄绵延数十州县,就是官府各扫门前雪缘故。
峨利生观望阵,发现驴车上只有稀粥,忍不住开口道:“这样可不行,只有粮食,没有青菜话,很快就会,bao发坏血病。”王培元无奈地摇摇头,城外这个卫生状况,需要担心实在太多,坏血病已经不是最急迫。
这个数千人逃难群落卫生状况恶劣到无以复加,俨然枚定时器坏掉定时炸弹,随时可能会爆炸。旦出现疫情——无论是伤寒、麻疹、鼠疫、白喉还是疟疾——将会在极短时间内扩散出去,造成极大灾难。届时别说旁边蚌埠集,整个淮南地区都可能会沦为人间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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