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女这姑娘性格倒不坏,就是从小生活太优渥,有点不谙世事。她是西王母最小女儿,先前跟个牛郎跑,还生俩娃。她妈好说歹说把她劝回来,挂靠在启明殿做个闲职。李长庚从来不给她安排什具体工作,还特意把座位放在自己对面。
李长庚觉得这是个教育好机会,遂从玉简堆里抽出枚,递给她看。这篇通告洋洋洒洒大段,说佛祖在灵山盂兰盆会上敷演大
织女又问:“俊俏不?”
“咳,你都结婚,还惦记个和尚俊不俊俏干啥?”李长庚把脸沉,织女撇撇嘴:“结婚怎?结婚还不能欣赏俊俏后生啦?”她突然神秘兮兮问:“哎哎,他真是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吗?”
李长庚面孔板:“你这听谁说?”织女不屑道:“太上老君啊。天廷早传遍啦,就您还当个事儿似藏着掖着。”
“他这个人,就喜欢传八卦!”
“那就是有喽?”
太白金星李长庚最近有点烦。
他满脑子塞满事情,骑在老鹤身上,想着想着入神。眼看快飞到启明殿,老鹤许是糊涂,非但不减速,反而直直撞过去。李长庚回过神来,连连挥动拂尘,它才急急拍双翅,歪歪斜斜落在殿旁台阶上。
李长庚从鹤背上跳下来,猫腰检查下。台阶倒没什事,只是仙鹤右翅被蹭掉几根长羽。他有点心疼,这鹤太老,再想长出新羽可不容易。
老鹤委屈地发出声沙哑鹤唳,李长庚拍拍它头,叹口气。这鹤自打飞升时就跟着他,寿元将尽,早没当初灵动高洁。同期飞升神仙早换成更威风神兽坐骑,只有李长庚念旧,直骑着这头老鹤四处奔波。
李长庚唤来个仙童,把仙鹤牵回禽舍,吩咐好生喂养,然后提着袍角,蹬蹬跑进启明殿。他推门进殿,看到织女坐在桌子对面,正津津有味地盯着面宝鉴,手里忙活着半件无缝天衣,眼看截袖子织成形。
李长庚不置可否:“甭管人家什出身,毕竟是有真本事。这世是大唐数得着高僧,主持过长安水陆大会,大唐皇帝亲封御弟。往前转生九世,每世都是大善人,至今点元阳未泄。”
听到“点元阳未泄”六个字,织女噗嗤乐:“这也算优点呐?”
“怎不算?说明人家心扑在弘法大业上,要不西天取经怎就选中他呢?”
“那直接接引成佛不好嘛?何必非要从大唐走趟?”
“将帅必起于卒伍,宰相必起于州部。不在红尘洗练过番,你成佛也不能服众。佛祖这是用心良苦啊。”李长庚语重心长,见织女还没明白,不由得轻叹声。
“您回来啦?”织女头也没抬,专心看着宝鉴。
“嗯!回来。”
李长庚端起童子早早泡好茶盏,咕咚咕咚灌半杯,直到茶水落进肚子里,他才品出来这是仙露茶,呼吸登时窒。仙露茶是上届蟠桃会西王母送,三千年采摘,三千年炒青,他直舍不得喝。没想到该死童儿居然拿这等好茶出来泡,平白被自己牛饮糟蹋。
李长庚嘬嘬牙花子,悻悻坐下,把沓玉简文书从怀里取出来。织女忽然凑过来:“您看见玄奘啦?”
“这不刚从双叉岭回来嘛,就是去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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