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被这席话噎得哑口无言,活活憋出青颈法相。李长庚见她哑口无言,笑道:“没啥事就去殿里啦,这劫揭帖还得写呢。”观音大惊,赶紧拦住他:“老李,缓缓,缓缓,这揭帖暂时不能发,真有损名誉啊。”
李长庚故作惊讶:“怎会?这是观音禅院出事,又不是观音大士您。”观音急道:“哎呀,仙界什样你还能不知道?万被兜率宫老君藏头去尾、添油加醋转,就成观音指使偷窃袈裟!”
“咳,实在不行,再出个澄清声明嘛。”李长庚说。观音差点摔玉净瓶:“谁会看那玩意儿!西王母当年发多少声明说猴子在蟠桃园只偷过桃,有用吗?老李,你这篇揭帖必须撤下来,不然去凌霄宝殿说个分明!”
见她开始口不择言,李长庚不慌不忙亮出份文书:“不劳你去凌霄殿,陛下早有批示。”观音盯着末尾那先天太极看阵,气呼呼道:“是释门中人,不懂你们玄门暗语。”李长庚说:“您看这个太极,阴阳二鱼首尾相衔,周转不
过望,翻身便拜。李长庚微微笑,说你附耳过来,然后细细交代通。黑熊精听得十分仔细,连连称是。
安顿完之后,李长庚拂尘摆,又降去观音禅院,仔细安排番,眼见着玄奘他们进禅院休息,这才驾鹤回九刹山。次日早,他刚到启明殿,观音已经气急败坏找上门来。
“老李!你这第十难是怎……怎设计?”
李长庚装糊涂:“就是按锦囊方略来呀。这次选叫自作自受,安排金池长老觊觎袈裟,纵火烧禅院,孙悟空借广目天王辟火罩……”
观音板着脸道:“你这难设计,干嘛要用那件金澜袈裟?袈裟乃是佛祖亲赐,万有个闪失可怎办?”李长庚知道她是存心找碴,拍胸脯:“大士放心,锦斓袈裟只是假丢,派专人看着呢,不会出问题。”观音计不成,又挑刺:“还有啊,你为什安排孙悟空去找广目天王借辟火罩?简直是画蛇添足!齐天大圣那大能耐,至于连把火都解决不?您是老资格,怎会犯这种错误?别人会说们这劫渡得太假,到时候影响玄奘不说,连佛祖也会尴尬。”
李长庚淡淡道:“灵山和天廷对取经大业都很重视,都要体现出关心,这不是您说嘛。”
广目天王职务在南天门,李长庚这手安排看似多余,其实是向观音点下立场——启明殿是天廷衙署,有自己想法,可不是你落珈山跟班。
偏偏观音没法在这上面纠缠,总不能说天廷不配吧?她还想再挑辟火罩毛病,可转念想,广目天王虽说在天廷供职,出身却是释门,她如果继续质疑,就是打自家耳光——看来这老神仙绝对是处心积虑,要不天廷那多有防火法宝神祇,怎独独去找广目借呢?
观音咬咬嘴唇,跺脚,终于说实话:“李仙师,你这难安排在哪儿不好,干嘛选个叫观音禅院地方!起贪心还是禅院长老,这不是抹黑吗?”
李长庚心里乐开花,面上却脸无辜:“您看看舆图,玄奘过西番国,下站可不就在观音禅院?可是您交代,说第九难第十难间隔不要太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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