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接下来数天,走投无路刘福彪只能带领福字营弟兄,发起次又次徒劳进攻。最后连刘福彪自己都被炸弹炸伤左胳膊,狼狈不堪地逃回来。他们取得唯成果,就是给方三响增加许多工作量。
陈其美没办法,只好把强攻改为围困。可不过四五天时间,南北两个噩耗接连传来。在南边,率先起兵讨袁李烈钧被段芝贵击败,湖口要塞被夺,南昌危在旦夕;在北边,张勋连续占领徐州、淮阴、扬州,冯国璋进占蚌埠、滁县,黄兴连南京都不敢待,连夜返回上海。
到八月日,第三个消息彻底浇灭上海讨袁军战意。应瑞、肇和两艘军舰,护送两团精锐从塘沽走海路,即将抵达上海。
听到这个消息,陈其美纵然无奈,也只能停止围攻江南制造局,全师北撤到吴淞口带布防。吴淞口炮台位于长江与黄浦江交汇处,地势紧要,是从水路南下上海必经之路。只要炮台还在讨袁军手里不失,北洋
因此得到陈其美停战承诺之后,各方面都立即动起来。王培元离开军营之后,第时间将消息传到龙华港。龙华港外五条漕船迫不及待地扬帆出江,排成列向上游驶去。今夜对大部分人来说,都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方三响信守承诺,只身留在讨袁军营地照顾伤员。到二十四日清晨,停战窗口即将关闭,他才听到确切消息:那五条满载妇孺老弱难民漕船顺利抵达十六铺码头。他长长舒口气。
“英子可要折腾呢,不知她做好心理准备没有。”他心里感叹。战事不知何时完结,这几百个妇孺老弱吃喝拉撒,全都要管;就算仗打完,还要把他们遣返回原籍,反正都是琐碎头疼事务。
所以说难民工作,比其他救灾任务都麻烦。
在方三响面前,讨袁军炮队已经挖好炮坑,调校准炮口;远处江面上海筹号,也重新恢复试射。停战窗口期即将过去,两边都有些迫不及待。场水陆炮战,即将开始。
但这天大战,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讨袁军炮队使用是沪造克式75毫米山炮——仿造自德国克虏伯“1904”山炮,讽刺是,仿造工厂正是江南制造局——这种野战炮外号叫“过山炮”,跨射能力很强。甫开战,炮队便凭借精准射击与刁钻角度,将北洋军完全压制,三十门大炮齐声怒吼,海筹号度被逼退到浦东岸边,失去对江南制造局掩护。
可讨袁军指挥官万万没想到,江南制造局里北洋军胆气十足,眼见没火力掩护,突然打开制造局大门,进行次极为凶猛反冲锋。炮队前方掩护恰好是福字营,他们被北洋军冲即溃,导致炮队完全,bao露在兵锋之下。
等到大惊失色陈其美派人来救援时,北洋军已经杀光所有炮兵,把山炮朝着制造局里面拖。讨袁军正要追击,海筹号不失时机地返回浦西岸边,舰炮连续发射,把追兵炸个七荤八素,突击队从容返回。
这场仗功败垂成,连作为撒手锏火炮都丢,这对讨袁军士气打击十分巨大。陈其美狂怒之下,差点要把刘福彪枪毙。在其他幕僚劝说下,他才勉强表示暂时不执行军法,但要求刘戴罪立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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