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不是,是陈都督那里派个传令官过来,叫老大去吴淞炮台开会。”杜阿毛说。方三响很迷惑,这不是军务上事吗,叫醒他做什?杜阿毛道:“老大忽然得病,去不,你赶紧去给瞧瞧。”
方三响怔,赶紧披上衣服赶到校务处。只见刘福彪躺在床上,脖子圈皮肤泛起潮红,密密麻麻起好多斑疹,看上去颇为吓人。旁边站着位军官,直盯着他。
“方医生,陈都督有重要军务,需要刘统带去开会。请你替他诊断下。”军官说。
方三响觉得古怪,这口气,似乎不太相信刘福彪,要验证下。他俯身过去,撕开刘福彪上衣,发现浑身都蔓延红疹,但意识还挺清醒。
方三响问他去过哪里,刘福彪断断续续道:“可能是出去募兵时候,在村里得烂喉痧……”
手术就手术,不要扯到食物。”孙希哈哈笑:“做医生,还忌讳这个?们解剖课上好,都是蹲在门口吃大肠面。”
“龌龊死,你以后离远点!”
三个人嘻嘻哈哈阵,姚英子忽然道:“哎,对,难得们三个都在这里,有件事想跟你们说。”
孙希和方三响同时看向她,姚英子正要开口,却忽然听到旁边马蹄响动。只见刘福彪从外面个人骑马回来,他脸色蜡黄,左胳膊还用布袋吊着,副病恹恹模样。
姚英子见正主回来,这边先不聊,赶紧走过去,向他提出红会要求。刘福彪似乎没什心思,含糊地说:“随便你们来好。”转身就要走。方三响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劲,伸手拦住:“刘统带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检查下?”
烂喉痧?方三响惊。这病虽然没有赤痢、霍乱那凶猛,可也是很棘手时疫之,上海每年都会闹上几次,闹就是片街区。它主要靠飞沫传染。他赶紧从药箱里取出个双层布口罩,给自己戴上,然后才开始做检查。
这次检查结果,颇为古怪。如果是烂喉痧,那会出现舌面鲜红、舌乳头突起症状,让整条舌头看起来如同杨梅。但刘福彪舌头表面红润,并没见到什异常。方三响又用木条压下舌头,探到咽喉里去看扁桃体,也没有什明显肿胀。
刘福彪自称是在金山个村里感染,但他早上出去时并没问题,回来不过三四个小时。这短时间,疹子出得未免太急。他询问刘福彪,回答说感觉到头疼和咽喉疼,浑身燥热。测下体温,不算很高,但直在出汗。
方三响没见过这
刘福彪拒绝,说等下陈都督还要叫去开会,然后径直回校务处,那里是福字营指挥部所在。
“他跟之前变化好大呀。”姚英子也觉出不太对劲。方三响把他罹患消渴症事说,三人阵唏嘘。饶你是铁打汉,得病也绷不住架子。
既然刘福彪同意,姚英子和孙希决定考察下校舍环境,评估下到底能接纳多少难民。方三响说:“你们随意去看,要回去补觉。”
他此时睡意上涌,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床铺,倒头便睡着。没睡多会儿,方三响觉得自己手臂被人拼命摇晃,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发现是杜阿毛。
“怎?哪个伤员出危险?”方三响骨碌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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