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希大为感叹,不愧是做过安徽巡抚人,姜到底还是老辣。只是想到冯大人对自己婚事太过上心,他又是阵头疼。
检查很快完成,还好姚英子只在背部有几处瘀青,并无大碍。她站起身来,对陶管家和孙希表示,原来计划还要执行,她定要把这些妇孺带去讲习所安顿。
陶管家当然是寸步不离。孙希有心讨好她,也拍胸脯,说:“跟你们去,万有什紧急病患,也能帮忙处理。”姚英子嘴上说随便你,心里却对这个态度十分满意。
红会也十分支持姚英子想法,能运走五船难民,他们救援压力也会减轻很多。于是,在商团武装威慑之下,姚英子很快便甄选出难民中大部分老弱病残,有秩序地分配到五条船上。
个小时之后,这支小小船队终于缓缓启航。它沿着蒲汇塘宽阔水道先经过漕河泾,然后直抵龙华港,并在这里进入黄浦江。接下来,船队只消在黄浦江面逆行十四里,便可以开到十六铺码头。下船,隔壁便是保育讲习所。
口气。她先把孩子交还给船上母亲,这才发现自己背部和腰部疼得厉害,也不知混乱中是被踢还是被撞。
这时她耳边响起个熟悉声音:“这位小姐,要不要过来检查下?不收挂号费。”
姚英子侧头看,孙希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。她突然阵委屈,狠狠瞪眼道:“要你好心!”转身走向另外辆救护马车。孙希赶紧追过去拽牢,满脸赔笑:“开玩笑啦。这不是专门跑过来救你嘛。”
因为昨天那点尴尬,姚英子现在见到孙希,还是有点不自在,便问道:“那蒲公英呢?”
“制造局那边还在打呢,他得带人留守。”
可惜这时风向不对,船队只好先在处江滩附近停下来等候。孙希盘腿坐在船头,拿着张地图,皱着眉头用尺子比画来比画去。姚英子觉得古怪,问他在干吗。孙希叹口气:“如果们再不走,只怕就走不啦。”
“为什?”
孙希道:“也是刚刚想起来,北洋军海筹号已开到制造局附近江面。整条江都给封锁,什船都过不去。”姚英子不以为然:“这是红十字会慈善行动,他们总不至于冲平民开炮吧?”
孙希从船头站起身来,捶捶有点发麻大腿:“讨袁军为对付海筹号,从吴淞那边调来支炮队,正在路上—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吗?江
讨袁军在上午遭遇惨败之后,士气直没恢复,只是象征性地冲锋几次,触即退,所以两边伤亡不算大——沈敦和这才有底气撤走半人马,转而支援难民。
姚英子寻块石头坐下,孙希边给她检查伤口,边感叹:“英子,你胆子太大,个人就敢安排这多难民。万们没及时赶到,你可怎办?”姚英子不服气道:“要是不管,那些妇孺老弱可就要遭殃。每次闹灾,最先死就是他们,晚点救援,可就来不及。”
“唉,大家都没想到,会有这许多难民跑来呢。”
“都怪爹在气头上,如果当时肯听冯煦冯大人就好。”
孙希停下动作,脸疑惑:“你是说求亲?”姚英子差点把碘酊瓶子砸过去:“要死你!是说他提醒爹多关注难民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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