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英子望着两人离开背影,对孙希叹道:“这个蒲公英,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。林小姐心意,谁看不出来,偏他还傻乎乎。”孙希道:“他不是发下誓言嘛,不报父仇就不考虑亲事。”姚英子冷哼声:“天晴这几年可没少帮他去日本打听,这份心意,难道还不够他破个例?”
孙希笑道:“你自己守誓不嫁,安排别人倒挺心急嘛。”姚英子瞪他眼:“你还说别人。蒲公英好歹有个伴。你也快三十人,怎还整天个人晃来晃去?”孙希笑嘻嘻道:“若结婚,你可怎办?家里再逼你,可就再没有借口。”
“你别岔开话题,现在不是说,是你自己怎想。”
“暂时没那心思。”
“大话精,谁会信哪?你看今天你站到被告席上,下面多少姑娘议论。”
命令,宣布免去沈敦和副会长之职,原因语焉不详。
这条命令让上海舆论片哗然。要知道,红会乃是沈敦和手创办,他经营会务前后十五年,堪称红会核心灵魂人物。此时突遭免职,又无正当理由,直接引发红会内部极大混乱。施则敬、王培元等核心骨干相继愤而辞职,基层会员也茫然不知所措。直到沈敦和自己站出来安抚大众,并主动与继任者交接,局面才勉强稳住。
接下来年,红会总医院照常运转,可每个人都心存阴霾,仿佛被抽走主心骨,大家都讳莫如深。如今经牛惠霖这提醒,他们几个人才惊觉,这两桩医疗纠纷,竟似……竟似是冲着沈敦和去。
姚英子皱眉道:“这说来,和沈会长有关人,好像都或多或少出事呢。曹主任去年因为医院账目有个小错,也被辞退。”
即使鲁钝如方三响,也从这巧合里品出丝诡异。仿佛冥冥中有股势力,在不动声色地给与沈敦和有关人找麻烦。
孙希掸掸肩膀:“生得靓仔,这也怪?”
他们路说笑,先去白克路退思里,发现沈敦和不在寓所,问过仆人后才知道去西藏路。
红会原来在天津路有家时疫医院,近年来规模逐渐扩大,不太够用,沈敦和便在西藏路大世界对面盘下块地,把天津路那家时疫医院搬迁过来。医院即将竣工开业,他
可沈会长是沪上有名谦谦君子、仁厚长者,谁会跟他结仇?张竹君算是个私敌,但张校长光明磊落,绝不会用这种手段;冯煦算是个公敌,不过他本人早早在上海做寓公,至于红会京沪之争,早已消弭。欧战期间,会长吕海寰还与沈敦和密切配合,于胶州战场联手救伤,时传为佳话。
那还有谁会这痛恨沈敦和呢?
几个人商量轮,没什结论,只达成个共识:若要孙、方二人从两桩官司里脱身,势必要在十天之内找出这个人来。
姚英子拍巴掌,说:“们直接去问沈伯伯不就得?”大家连连称是。姚英子扫视眼道:“下子去那多人,也没什意思。们兵分两路。和孙希去找沈伯伯;蒲公英,你跟曹主任比较熟,和天晴起去他那里问问。”
方三响眉头拧:“这事何必劳烦天晴,自己去就行。”林天晴连忙表示:“正好今天请假,左右没事。”方三响“哦”声,不再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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