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摆脱这种挫败感,竹田猛地挥武士刀,把旁边银杏树树枝斩下来截。“浑蛋!做事不用你来教!”切口齐整树枝落在项松茂脚边。周围西本愿寺僧人纷纷驻足,露出心疼神情。
唯有项松茂面不改色,坚毅表情里隐隐带着讥讽。他知道竹田定会答应,也不得不答应。
那边厢方三响给伤员处理好伤口,抬头朝栅栏外望眼,远处树下两人会谈似乎不是太顺利。
方三响暗暗叹息声。早在习志野战俘营事件中他便深有体会,日本人骨子里崇尚强权,项松茂这样谦谦君子,很难应付。可他也帮不上什忙,只好把精力放在眼前。
方三响站起身来,问是否还有其他人身体不适,众人面面相觑,个老太太瞥眼马桶挂帘,伸手指指。
在践踏工部局中立原则!”
“虹口日本侨民众多,们有义务在日租界内保证国民安全。所采取措施,都是正当而且必要。”竹田铁青着脸。
其实上海本来没有什日租界,只因为日本在虹口地区苦心经营多年,以吴淞路、狄思威路为核心兴建大量学校、商铺、医院、寺庙、俱乐部乃至军营,街区完全东洋化。名义上,这里仍是公共租界部分,但工部局管辖权早被日军侵夺,实际上与日租界无异。
项松茂知道竹田是在胡搅蛮缠,可又能如何呢?双方实力差距太大,任你讲出什道理,对方摆出副无赖相,你偏偏奈何不。这简直就是中日之战缩影,国民z.府抗议之声不绝于耳,却阻不住日本人分毫。
“如果来代替他们呢?”项松茂突然道。
他眉头皱,迈步朝那边走过去。只见在帘子旁边杂物之间,正斜躺着个女子。这女子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来,射来两道憔悴而狡黠目光。
“翠香?”方三响大吃惊,她怎会在这里?又怎穿成这样?
粉红色条纹衬衫,头戴船形水手帽,衬衫胸口处还别着个球拍形状胸针,这是回力球场女仆欧啊。
上海号称有三大赌,赌狗赌马赌人。其中“赌人”,指是位于亚尔培路霞飞路上回力球场。回力球速度快,不确定性高,胜负往往只在瞬间,极为刺激,是近年兴起博彩玩法。为招徕赌客,球场专门雇批年轻姑娘,身穿制服,游走于看台之间,提供各种小吃及博彩券。
虽然英子放弃姚家家产,但也不至于让翠
“什?”
“那十个店员只是普通市民,于贵军全无用处。而是上海租界华人纳税会理事和上海市商会会董,落在贵军手里,难道不比他们更有价值?”
项松茂作为商人,最擅长就是各种利益算计,他决定用这种方式去战斗。这下子,竹田感觉自己被逼到死角。个身价巨万总经理,换十个月薪十几大洋普通店员,这根本不划算,他是疯吗?
项松茂觉察到竹田细微变化,又逼问句:“堂堂大日本帝国军人,难道连这样决断力都没有吗?”
他双眼灼灼,那光亮逼得竹田下意识转开刹那视线,随即竹田心中涌起阵羞恼。这个可恶中国商人明明已经穷途末路,只能苦苦哀求,为什自己那瞬间会害怕?可这有什好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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