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
？”
“第
，允许临走前让
们与亲属会面；第二，允许多携带件行李；第三，警备司令部出具证明，说明们是被强制征调
。”
翠香口拒绝，时间来不及。等到每个人家属赶到码头，只怕解放军早进城
。至于警备司令部，他们现在烧文件都来不及，哪里顾得上给船医生开证明？
唐莫似乎也意识到这有点苛刻，又退回去商量。
邢翠香走到门口，朝里面看去，只见正门内侧站着四个人，两男两女，打头正是唐莫。没见到孙希和姚英子，多少让邢翠香松口气。手下找来把伞撑起来，她却不耐烦地推开，头雨水地走到通气窗前：“准备登舰，请你们准备好。”
“们所有医护人员致要求，登舰实行自愿原则，否则就不离开这个仓库。”唐莫严正交涉。
翠香淡淡道：“没时间跟你们啰唆。上头已经给明确指示，要走，要死。”说完她把手里枪晃晃。
“邢姨，你什时候变成这样？”唐莫真是痛心疾首。翠香看向他，唇边微微露出丝嘲讽：“从抗战时起就是军统人，当初还是你给运出呢，忘吗？”
“没忘，那时候你是抗日义士，可现在你变成什？”
白边，看起来如同枚枚小型炸弹落下来，在码头上炸出无数片水花。上海这个季节，时不时就会来场雨，只是在这个当口，显得不合时宜。
翠香烦躁地想点起支烟，可雨势实在太大，火柴根本没机会点燃。她强压住内心越来越不安预感，走到仓库前。这时个手下跑过来，惶恐道：“邢组长，那些医生……开始闹事。”
“闹事？”
邢翠香杏眼瞪，加快步伐。手下赶紧跟上，路上说，刚才第医院人推举出四个代表，要求实行自愿搬迁原则，不得强制迁走。
“如果不答应呢？”邢翠香冷笑道。
“没变，变是你。”
“变是整个中国！”唐莫大声道，“邢姨你现在躲在这个小码头，像条丧家之犬等着跑路，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？”
翠香“唰”地抬起手臂，把手枪对准唐莫额头：“少废话。现在要求你们立刻登舰，否则别怪不念旧情。”
两人对峙片刻，终于还是唐莫先退缩。他叹口气：“那回去商量下。”
四个代表从窗口退开，翠香放下枪，这才让手下把雨伞打起来，点燃根烟。过约莫五分钟，唐莫才再度出现在窗口：“们可以登舰，但你必须满足们三个要求。”
手下脸苦相：“他们现在把仓库门堵住，们不用强根本进不去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不用强？”
“咱们弟兄里，有好些人去医院看过病，不好下手。再说，上头说医生宝贵，属于战略性人才，万擦枪走火死几个，不好交代呀。”
“现在军舰已经做好准备，不能再拖延，必须立刻登舰。坚持不走人，也没必要留给**党。”
说话间，邢翠香已经走到仓库前。军警们之前有个小小疏忽，他们觉得这些医护人员手无缚鸡之力，没必要管束得如此严格，只在仓库外部署守卫。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群起闹事，用几个木箱和沙袋把门从里面顶住，只半开扇通气窗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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