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方三响带着众人离开时,王慕曾犹豫下,把他喊住,拿起桌子上刚才那份机密文件:“方医生,你可要留神,最近你们医疗界可能会大动静。”
“嗯?”
“上海警备司令部刚刚发布命令,指定上海二十六个行业撤离事宜,其中排名第三就是医疗行业。以对他们解,他们定会把上海有价值人和东西都搬空。”
“知道。”方三响低声道,“任务,就是不让这件事发生。”
“战场上很多头颅受伤士兵,即使侥幸痊愈,也会发生癫痫。你们可知道是为什?”
桥监狱属于警备司令部序列,他对里面*员很熟悉。方三响报出名字,里面囊括作战处、军需处、参谋处、办公室等十几个核心科室主官……这是整个司令部都要跑路?
王慕曾嗓音干涩:“实在不行,也可以走之。”
“孙崇秋张罗撤离事,通知过你吗?他们有大军舰坐,你有吗?”方三响冷笑起来,“王典狱长已经被人抛弃,还要为这个行将崩溃政权愚忠到死?”
汗水从王慕曾额上浮起,他对方三响身份早有怀疑,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肆无忌惮。其实不用方三响提醒,他自己又何曾不知?别看典狱长听着威风,工资都是发金圆券,根本换不来几粒米,家里还有六个孩子嗷嗷待哺,天天都为生活发愁。
“今日与王典狱长摆明车马,就是希望您能够判明形势,多为今后着想,多为家人着想。”方三响口气稍有缓和,“其实王典狱长你过往作为,们也知道。你在沔县当县长时,修过沔县初级中学、修过汉惠渠;在新登县竞选国大代表,击败内定陈立夫学生。说明你内心并不想和那些贪,,g污吏沆瀣气。”
孙希站在手术室里,边打开病人头颅,边对周围学生严厉地发问。学生们有些畏怯地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唐莫开口道:“是因为颅脑手术会导致硬脑膜贯穿,产生瘢痕。脑外新生血管进入瘢痕后,会促成脑黏膜粘连。”
孙希左手执刀,速度略缓但流畅无比,嘴里丝毫没有放松:“那解决这个问题关键又是什?”
“设法隔开脑组织与脑外瘢痕,恢复硬脑膜下腔腔隙。”
孙希赞许地看他眼,抬手从旁边酒精盘中取出片柔韧、透明薄片:“这是赵以成教授在民国二十八年(九三九年)发明干羊膜,是用人胎盘
听到自己履历都被调查得如此清楚,王慕曾叹口气,拿起钢笔来:“给你批个保外就医条子……”方三响起身拱手道:“王典狱长做出正确选择。”
“有选吗?”他苦笑道。
王慕曾叫来手下,点几个人名让带去医务室。这些人都是红会第医院职工或医生,大多是抗战胜利后发展入党地下党员,见到方三响站在里面,无不面露欣喜。
第医院地下党委书记叫沈复生,也是医院老人。不过他去年被捕入狱,被营救出去后避去皖北解放区,现在由方三响负责部分工作。
方三响装模作样地给他们做检查,然后按流程写报告给王慕曾,说犯人们有严重传染病,建议外出隔离治疗。王慕曾看也没看,直接在报告上签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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