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气。有两个男孩子冻得最厉害,他们穿得很单薄,却用两件厚棉衣裹着个什东西抱在怀里,把棉衣打开来,是个大瓷盆,里面酸菜猪肉馅饺子还冒着热汽。
那年,在向太阳发出信号八个月后,叶文洁临产,由于胎位不正,她身体又很弱,基地卫生所没有条件接生,就把她送到最近镇医院。
这竟是叶文洁个鬼门关,她遇到难产,在剧痛和大出血后陷人昏迷,冥冥中只看到三个灼热刺眼太阳围绕着她缓缓转动,残酷地炙烤着她。这情景持续很长时间后,她在朦胧中想到,这可能就是她永恒归宿,这就是她地狱,三个太阳构成地狱之火将永远灼烧着她,这是她因那个超级背叛受到惩罚。她陷入强烈恐惧中,不是为自己,而是为孩子——孩子还在腹中吗?还是随着她来到这地狱中蒙受永恒痛苦?不知过多久,三个太阳渐渐后退,退到定距离后突然缩小,变成晶莹飞星,周围凉爽,痛疼也在减轻,她终于醒过来。
叶文洁听到耳边声啼哭,她吃力地转过脸,看到婴儿粉嘟嘟、湿乎乎小睑儿。
医生告诉叶文洁,她出血达两千多毫升,齐家屯几十位农民来给她献血,他们中很多人孩子她都辅导过,但更多是素昧平生,只是听孩子和他们父母说起过她,要不是他们话,她死定。
以后日子成问题,叶文洁产后虚弱,在基地自己带孩子是不可能,她又无亲无故。这时,齐家屯对老两口来找基地领导,说他们可以把叶文洁和孩子带回家去照顾。男原来是个猎户,也采些药材,后来周围林子越来越少,就种地,但人们还是叫他齐猎头儿。他们有两儿两女,女孩都嫁出去,个儿子在外地当兵,另个成家后与他们起过,儿媳妇也是刚生娃。叶文洁这时还没有平反,基地领导很是为难,但也只有这个办法,就让他们用雪橇把叶文洁从镇医院接回家。
叶文洁在这个大兴安岭农家住半年多,她产后虚弱,没有奶水,这期间,杨冬吃着百家奶长大。喂她最多是齐猎头儿儿媳妇,叫大风,这个健壮东北妮子,每天吃着高粱米大渣子,同时奶两个娃,奶水还是旺旺。屯子里其他处于哺乳期媳妇们也都来喂杨冬,她们很喜欢她,说这娃儿有她妈灵气儿。渐渐地,齐猎头儿家成屯里女人们聚集地,老少,出嫁和大闺女,没事儿都爱向这儿跑,她们对叶文洁充满羡慕和好奇,她也发现自己与她们有很多女人间话可谈。记不清有多少个晴朗日子,叶文洁抱着杨冬同屯子里女人们坐在白桦树柱围成院子里,旁边有玩耍孩子和懒洋洋大黑狗,温暖阳光拥抱着这切。她每次都特别注意看那几个举着铜烟袋锅儿,她们嘴里悠然吐出烟浸满阳光,同她们那丰·满肌肤上汗毛样,发出银亮柔光。有次她们中位将长长白钢烟锅递给她,让她“解解乏”,她只抽两口,就被冲得头晕脑涨,让她们笑好几天。
同男人们叶文洁倒是没什话说,他们每天关心事儿她也听不太明白,大意是想趁着政策松下来种些人参,但又不太敢干。他们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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