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克冲进个低洼地时,那名士兵只能站到弹坑边缘向斜下方瞄准,他手中火箭筒与那辆艾布拉姆斯120毫米炮同时响,坦克炮手情急之中发射是发不会爆炸贫铀穿甲弹,初速每秒八百米炮弹击中那个士兵,把他上半身打成团飞溅血花!卡琳娜感觉到细碎血肉有力地打在她钢盔上,噼啪作响,她睁开眼睛,看到就在她眼前弹坑边缘,那名士兵两条腿如同两根黑色树桩,无声地滚落到弹坑底部她脚下,他身体被粉碎其他部分,在雪地上溅出大片放射状红色斑点。火箭击中艾布拉姆斯,聚能爆炸热流切穿它装甲,车体冒出浓烟。但那个钢铁怪兽仍拖着浓烟向他们冲来,直冲到距他们二十米左右才在车体内声爆炸中停下来,那声爆炸把它炮塔顶盖高高掀上去。
紧接着,北约坦克阵线从他们周围通过,地皮在覆带沉重撞击下微微颤抖。但这些坦克对他们俩所在弹坑并没有加以理会。当第波坦克冲过去后,中尉把拉住卡琳娜手,拉着她跃出弹坑,来到辆已布满弹痕吉普车旁。在二百多米远处,第二装甲攻击波正快速冲过来。
“躺下装死!”中尉说。卡琳娜于是躺到吉普车轮子边,闭上双眼,“睁开眼更像!”中尉又说,并在她脸上抹把不知是谁血。他也躺下,与卡琳娜成直角,头紧挨着卡琳娜头,他钢盔滚到边,粗硬头发扎着卡琳娜太阳穴。卡琳娜大睁着双眼,看着几乎被浓烟吞没天空。
两三分钟后,辆半覆带式布莱德雷运兵车在距他们十几米处停下来,从车上跳下几名身穿蓝白相间雪地迷彩服美军士兵,他们中大部分平端着枪成散兵线向前去,只有个朝这辆吉普走来。卡琳娜看到两只粘满雪尘伞兵靴踏到紧靠她脸地方,她能清楚地看到插在伞兵靴上匕首刀柄上印着82空降师标志:匹帕加索斯飞马。那个美国人伏身看她,他们目光相遇,卡琳娜尽最大努力使自己目光呆滞无神,面对着那双透出惊愕蓝色瞳仁。
“Oh,Mygod!”
卡琳娜听到声惊叹,不知是惊叹这名肩上有颗校星姑娘美丽,还是她那满脸血污惨相,也许两者都有。他接着伸手解她领口衣扣,卡琳娜浑身起鸡皮疙瘩,把手向腰间手枪移动几厘米,但这个美国人只是扯下她脖子上标志牌。
他们等时间比预想长,敌人坦克和装甲车源源不断地从他们两旁轰鸣着通过,卡琳娜感到自己身体在雪地上都快冻僵,她这时竟想起首军队诗歌中两句,那首诗是她在本记述马特洛索夫事迹旧书上读到,“士兵躺在雪地上,就像躺在天鹅绒上样。”她得到博士学位那天,曾把这两句诗写到日记上,那也是个雪夜,她站在莫斯科大学科学之宫顶层窗前,那夜雪也真像天鹅绒,雪雾中,首都万家灯火时隐时现。第二天她就报名参军。
这时,辆吉普车在距他们不远处停下来,三名北约军官在车上抽着雪茄聊天。这时,卡琳娜和中尉周围空旷起来,他们跳上吉普车,中尉把车发动,沿着早已看好路飞快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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