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岂不是利己主义吗?当然,相当自私自利。没有反驳余地,心甘情愿接受批判。
然而另方面,从来没听说过出版社苦于找不齐文学奖评委事。至少没见过由于找不到评委,文学奖便在片惋惜声中被迫废止。非但如此,世上文学奖貌似还在不断地增加。甚至觉得,在日本,好像每天都有项文学奖颁给某人。因此,就算不去当评委,好像也不会导致“入场券”发行减少,引发社会问题。
此外还有个问题。假定批判某人作品(提名作),结果人家反问道:“那,你自己作品又怎样呢?你有资格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吗?”势将无言以对。因为人家言之在理嘛。可能话,希望别遭遇这种尴尬场面。
虽然如此(想把话先说清楚),丝毫没有对担任文学奖评委现役作家(说起来大家还是同行)评头论足想法。肯定有些人能面虔诚地追寻创作目标,面以足够客观性评价新人作品。这些人大概能巧妙地来回切换脑袋里开关。再者,确也需要有人来承担这样角色。对这样人心怀敬畏和感谢之情,但遗憾是,看来自己根本做不到。因为这个人想问题作判断会花很长时间,常常花时间还照旧判断失误。
关于文学奖这东西,不论是怎样奖项,从前直都不太谈论它们。因为大多数情况下,得不得奖基本是与内容无关问题,但在社会上又是相当刺激话题。正如开始说过,在文艺杂志上读到篇关于芥川奖小文章,忽然想到,差不多水到渠成,该就文学奖谈谈家之言。倘若不这做,就可能遭受莫名其妙误解,而且不反驳纠正下,这些误解还大有作为“见解”而变成定论之虞。
不过要对这类事情(呃,该说是腥气重吗)口无遮拦直言不讳,其实很不容易。弄不好越是实话实说,听上去越像说谎,或者是显得盛气凌人。投出去石头说不定会以更强劲势头反弹回来。尽管如此,觉得实话实说仍然是上策。这世上肯定有某个角落,存在着能完全领会想表达意思人。
在这里,最想说是,对作家来说比什都重要是“个人资格”。说到底,奖项应该承担起从侧面支撑这资格使命,它既不是作家笔耕多年成果,也不是报偿,当然更不是结论。如果某个奖项能以某种形式强化这资格,对作家来说就是“好奖”;如果不是这样,或者反而成为障碍或麻烦,那非常遗憾,它就不能说是“好奖”。这来,艾格林便会把奖章随手扔掉,而钱德勒恐怕要拒绝斯德哥尔摩之行——当然,真置身于这种境地,他们又将如何行动,可就不得而知。
就像这样,奖价值因人而异,各有不同。其中有个人立场、个人事由,也有个人想法和活法,不能混为谈、相提并论。关于文学奖,想说也就是这些而已。无法概而论。所以,也不希望概而论。
呃,在这里高谈阔论,事态想来也不会有所改变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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