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在想写时候,以想写方式,写下想写东西。这点,可以满怀自信地断言,所以大致不会发生日后懊恼“那里要是这样写就好”之类事情。
时间在创作上是个非常重要因素。尤其是长篇小说,“备料”至关重要。也就是在心中培育小说萌芽、让它茁壮成长“沉默时期”。要在自己心里培养“想写小说”渴望。这种用于备料时间,让它逐渐成形时间,将初具雏形东西放到阴凉处好好“养护”时间,再把它拿出来放在自然光中曝晒时间,对凝固成形东西仔细校验、锤炼敲打时间……是否在这道道工序上花足够时间,唯有作家才能真切感受到。而在这环环作业上所花时间品质,最终必定会表现为作品“信服度”。也许肉眼看不见,但当中会生出鲜明无误差异。
用切身例子来说,这就近乎温泉水和家庭浴缸热水之间差异。泡在温泉里,哪怕水温低,暖意也会慢慢地沁入心脾,出浴后,体温也不会突然冷下来。但若是家庭浴缸里热水,温暖就不可能浸入心底,旦出浴,身体立马就会冷下来。想诸位大概都有过这样体验。大多数日本人泡在温泉里,都能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,长吁口气:“嗯,没错,这就是温泉热水啊!”可是要用语言向从未泡过温泉人准确描述这种感觉,却绝非易事。
高明小说和出色音乐好像也有类似之处。温泉里热水和自家浴缸里热水,即使用温度计量出温度相同,但光着身子泡进去试,就会明白个中差别。那种感觉能真实地感受到,然而要用语言表达出来却很难,只能这说:“啊,会点点渗入心头,就是这样,尽管说不好是啥玩意儿。”要是人家说“可是温度是样,只怕是你心理作用吧”,像这样缺乏科学知识人也无法有理有据地反驳。
所以当自己作品出版后,就算受到严厉(无法想象有多严厉)批评,也可以这想:“呃,这是没办法事。”因为有种“已尽人事,已竭所能”感觉。在备料和养护上都付出时间,在锤炼敲打上也花时间,所以不管受到多少批判,都不至于为此屈服,丧失自信。当然,偶尔也有让人感到不痛快情况,但没什大不。因为相信:“凭时间赢来东西,时间肯定会为之做证。”而且世上也有些东西,唯独时间才能证明。假如胸中没有这份自信,就算再怎厚脸皮,也会有垂头丧气时候。不过,只要手上有“已尽人事,已竭所能”之感,那就没什可怕。剩下事儿交给时间之手就行。郑重谨慎、礼貌周全地善待时间,就是让时间成为自己朋友,就像对待女性般。
前面提到过雷蒙德·卡佛,曾在篇随笔中这样写道:
“如果有时间话,肯定会写出更好东西来。”曾经听位作家朋友说过这样话,真大吃惊。现在回想起当时情形都感到愕然。(中略)如果讲述故事不是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个,那干吗还要写什小说?——们能够带进坟墓里去,归根结底,也只有已经尽心尽责满足感,以及拼尽全力证据。很想告诉那位朋友:不是要害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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