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有可能都到月球上去（3 / 10）

(1)都内：指东京都内。

用信用卡付款，再次上路。下雨周日夜晚，路面空旷。打开FM广播，无聊闲扯太多，人们语声太刺耳。CD播放器有雪儿·克罗(2)最初专辑。听三四首，然后关掉。

(2)雪儿·克罗（SherylCrow，1962—），美国著名摇滚女歌手，多项格莱美奖得主，善于创作并演唱具有鲜明另类风格歌曲，歌词常具有女权主义色彩。

回过神时，已经跑上目白大街。往哪个方向跑呢？判断很花时间。不久，得知是从早稻田朝练马方向跑去。沉默让人难耐，于是重新打开CD播放器，听几首雪儿·克罗。而后再次关掉。沉默过于安静，音乐过于吵闹。但还是沉默好些。传来耳畔，只有雨刷老化橡胶发出沙哑声、车轮碾过雨淋湿路面持续不断“咻咻”声。

如此沉默当中，想像妻被别男人搂在怀里光景。

面上，她仍以和刚才同样眼神往杯里盯视。

“嗳，也有个请求。”她说，“这分手也能照样以朋友相处？”

她要表达什呢？理解不好。穿完鞋，肩扛运动包，只手搭在门拉手上，看她会儿。

“以朋友相处？”

她说：“如果可能话，但愿能时不时见面说话……”

这点儿事，想本该早些察觉才是。为什就没有想到呢？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做·爱。即使主动，她也找种种理由拒绝。不，在那之前她就有段时间对性行为没有兴致。也罢，那种时期想也是有。日复日工作忙累，再说也有身体问题。可是不用说，她同别男人上床来着。那是从什时候开始呢？检索记忆。大概四五个月前吧，也就那样。距今四五个月前，也就是十月或十月。

问题是去年十月或十月发生什

还是把握不好她意思。以朋友相处？时不时见面说话？见说什呢？简直像是出谜语。她到底想对诉说什？意思莫非是对并不怀有恶劣情感？

“这——，怎说呢……”说，往下再也找不出词儿来。纵使站在这里思考个星期，怕也找不出词儿来。只好直接开门，走到门外。

至于离家时自己穿什衣服，根本没放在心上。即便睡衣外面披着浴袍，想必自己也无动于衷。后来在高速公路服务站卫生间站在穿衣镜前才得以明白，行头是：工作用毛衣、花哨橙色羽绒服、蓝牛仔裤、工装靴，头上戴顶旧绒帽。到处开线绿色圆领毛衣上印有白色颜料遗痕。穿东西里面，唯有蓝牛仔裤是新，其鲜艳蓝色格外显眼。整体上诚然相当杂乱，但并不至于异常。后悔，至多是忘围巾。

把车从公寓地下停车场里开出时，三月冷雨依然无声无息下个不停。“标致”雨刷发出老人干咳般声音。

去哪里好呢？心里全然没着落。于是漫无目标地沿着都内(1)道路随心所欲跑阵子。从西麻布十字路口沿外苑西街朝青山开去，由青山三丁目右拐驶往赤坂，拐来拐去之间，最后到四谷。继而开进闪入眼帘加油站，加满满箱。油压和气压也顺便请加油站检查，还加玻璃水。往下很可能跑长途，跑去月球也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