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色略
示意，马尾辫青年当即赶来，往细长玻璃杯里注入充分冰镇
香槟。杯中细密地泛起令人惬意泡沫。杯仿佛用高档纸做，又轻又薄。
们隔桌举杯庆贺。免色随之向骑士团长无人席位恭恭敬敬地举起杯来。
“骑士团长，欢迎赏光！”他说。
骑士团长当然没有回应。
免色边喝香槟边讲歌剧。讲前往西西里岛时在卡塔尼亚看威尔第《欧那尼》（Ernani）(2)是何等妙不可言，讲邻座看客边吃橘子边随歌手歌唱，讲在那里喝香槟何等够味儿。
(2)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1844年根据法国作家雨果浪漫主义悲剧《欧那尼》创作
餐厅和书房在同层。厨房在餐厅里边。这是个横长房间，同是横长大餐桌摆在房间正中。厚达十厘米橡木桌，足够十个人同进餐。恰好供罗宾汉喽啰们开宴会那种无比粗壮餐桌。但此刻在此落座不是那些兴高采烈草莽英雄，而只是和免色两人。骑士团长席位倒是设
，可他没有现身。那里倒是摆餐垫、银器和空杯，可那终究不过是标记——只是用来礼仪性表示那是他席位。
长面墙壁和客厅同是玻璃。从那里可以纵览山谷对面山体。如从家能望见免色家，从免色家当然也会望见家。但住房子没有免色豪宅大，加上又是色调不显眼木结构，所以黑暗中无法判别房子在哪里。山上建房子固然没有那
多，但零零星星每座房子都点着毫不含糊灯光——晚饭时间！人们大概同家人起面对餐桌，即将把热乎乎饭菜放入口中。可以从那些灯光中感受到那种微小温煦。
而另方面，在山谷这侧，免色、和骑士团长面对这硕大餐桌，即将开始很难说是家庭性质独出心裁晚餐。外面雨仍细细地静静地下个不停。但风几乎没有。个分外宁静秋夜。边眼望窗外边再度思索那个洞。小庙后面孤独石室。此时此刻洞也定位于那里，又黑又冷。那样风景记忆为胸口深处带来特殊寒意。
“这张桌子是在意大利旅行时发现买回来。”免色在称赞餐桌后说道。话中没有类似自炫耀意味，只是淡淡陈述事实而已。“在卢卡（Lucca）(1)街头家家具店发现、求购，用船邮送回来。毕竟重得要命，搬进这里可是大辛苦。”
(1)意大利中部托斯卡纳大区城市。位于塞尔基奥河河谷平原，是农产品集散地，当地丝纺织业历史悠久，还有卷烟、造纸、葡萄酒与家具等工业。有包括罗马式在内多种风格古教堂，收藏艺术珍品吸引大量游客。
“经常去外国？”
他约略扭起嘴唇，又马上复原。“过去常去来着。半是工作半是游玩。最近基本没有去机会。因为工作内容多少有所变动，加上本身也不怎喜欢往外跑，差不多都待在这里。”骑士幻想夜
为进步表明这里是哪里，他用手指着家中。以为他会言及后来变动工作内容，但话到此为止。看来他依然不甚愿意多谈自己工作。当然也没就此执意问下去。
“开始想喝彻底冰镇香槟，怎样？可以吗？”
当然可以，说。悉听尊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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