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楼里好像住着只猫头鹰。”继续道,“夜里时不时有仿佛什出入窸窸窣窣动静,就以为可能是老鼠,白天上去看。看,房梁上有只猫头鹰正在睡觉。非常好看鸟。通风孔铁丝网破,使得猫头鹰可以从那里自由出入。对猫头鹰来说,阁楼是正合适白天隐秘住处。”
那对眼睛牢牢看着,就好像渴望得到更多信息。
“有猫头鹰也不损害房子。”雨田插嘴说,“房子有猫头鹰住下来,也是好兆头。”
“猫头鹰好,但不光猫头鹰好,阁楼还是个极有意思地方。”补充句。
雨田具彦仰面躺在床上,动不动地盯视。呼吸似乎再次变浅。眼球仍蒙有薄膜,但其深处潜在秘密之光,感觉好像比刚才更鲜明。
东西揩去嘴角溢出水。父亲继续要水时,就又往嘴里补充点点。看来经常这样做,手势相当熟练。每次咽水,老人喉结都大大地上下。见,也终于得以解他还活着事实。
“爸爸,”雨田指着说,“这是接着住在小田原家里家伙。也是画画,使用爸爸画室画画。大学时代同学,虽然不怎乖巧,又给绝代佳人太太甩,但作为画工非常不赖。”
至于父亲把雨田说理解到什程度,那无从知晓。但反正雨田具彦顺着儿子指尖朝这边慢慢转过脸,两只眼睛好像是在看。不过脸上完全没浮现出类似表情表情。大概是在看什,但那个什对于他似乎姑且是不成意思东西。而与此同时,也感觉得出那仿佛蒙层薄膜眼球深处潜伏着足以令人惊愕明晰光。那光有可能是为具有意义什小心藏入其中——有这样印象。
雨田对说:“说什大概都不能理解。但主治医生指示说,反正把所说全都看作是对方能理解东西自由地自然地说出就是。什明白什不明白,毕竟谁都不知道。所以才这极为正常地说话。也罢,作为也还是这样来得轻松。你也说点什,像平时说话那样说即可。”
“你好!很高兴见到你。”说,并且报姓名。“现在住在小田原山上府上。”
想再说几句阁楼,但因为他
雨田具彦似乎在看脸,但表情仍没出现变化。雨田对做出动作,示意什都行,只管说就是。
说:“画油画。长期专门画肖像画来着,但现在辞那份工作,正在画自己喜欢画。因不时有人预订,所以有时也画肖像画。想必是对画人面部有兴趣。和政彦君从美大时代就开始交往。”
雨田具彦眼睛仍在对着。眼睛仍蒙有薄膜样东西,看上去仿佛将生与死缓缓隔开薄薄花边窗帘。窗帘有好几层,里面渐渐看不清,最后将落下沉重幕布。
“府上真好,”说,“工作很有效率。但愿你别不高兴,唱片也随便听,因为政彦君说听也可以。完美收藏。歌剧也常听。另外,前些日子第次爬上阁楼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眼睛看上去第次闪现出光芒。实在是微乎其微光闪,若非十分注意,谁也不至于觉察。但是在毫不懈怠地直视他眼睛,所以不会看漏那光闪。想必“阁楼”这两个字语声刺激他记忆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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