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绝不是说讨厌胖女郎。困惑和讨厌并非同义词。这以前曾同好几个肥胖而年轻貌美女郎睡过,总来看那种体验绝对
,门开意味着被门剥夺连续性两个空间因此而连为体,同时也意味所乘电梯到达目地。
停止衣袋中手指动作,往门外看去。门外是走廊,走廊里立着个女郎。女郎年轻体胖,身穿粉红色西服套裙,脚上是粉红色高跟鞋。套裙手工精良,光鲜流畅。她脸庞也同样光鲜可人,女郎确认似对端视良久,然后猛然点下头,意思像是说这边来。于是不再数钱,双手从衣袋掏出,走出电梯。刚走出,电梯门便急不可耐地在身后合上。
站在走廊里四下巡视,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暗示此刻处境东西。能明白仅仅是此乃楼内走廊这点。而这点连小学生都清二楚。
言以蔽之,这是座内部装修得异常平滑大厦。正如刚才乘电梯,所用材料倒是高级,只是滑溜溜没有抓手。地板是打磨得光可鉴人大理石,墙壁白里透黄,犹如每天早上吃黄油酥饼。走廊两侧排列着结实厚重木门,上面分别带有标明房间号码铁牌。房号颠三倒四,混乱不堪。“936”旁边是“1213”,再往下又成“26”。如此乱七八糟房间排编顺序真是见所未见。显然其中出什问题。
女郎几乎不言不语。朝说句“这边请”,但那只是口形做如此变化,并未出声。从事此项工作之前曾参加过两个月读唇术讲习班,因而好歹得以理解她表达意思,起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家耳朵失灵。电梯无声,咳嗽和口哨又声不像声,弄得找在音响面前全然没主见。
试着咳嗽声。其声依然畏畏缩缩,但终究比电梯中像样多,于是心怀释然,对自己耳朵恢复少许自信。不要紧,耳朵还不至于不可救药。耳朵是正常,问题出在她嘴巴方面。
跟在女郎后面走着。高跟鞋尖尖后跟在空荡荡走廊里咔咔作响,犹若午后采石场发出声音。两条裹着层长筒袜大腿清晰地映在大理石地板上。
女郎圆鼓鼓地胖。固然年轻固然漂亮,但她委实胖得可观。年轻漂亮女郎身体发胖,总觉得有点奇妙。跟在她后头边走边直打量她脖颈、手腕和腿脚。身体胖墩墩地全是肉,仿佛夜里落层无声厚雪。
每次同年轻漂亮而又肥胖女郎在起都感到困惑。何以如此不得而知。也可能因为极为自然而然地想象出对方饮食生活光景所致。每当见到肥胖女郎,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她喳喳有声地大吃大嚼盘中剩凉拌水田芥,以及不胜依依地用面包蘸起最后滴乳脂汤光景。无法不这样想。这着,脑海便像酸物侵蚀金属样充满她吃饭场面,其他种种功能则变得迟钝起来。
倘若光是胖倒也罢。光是胖女郎像空中浮云,无非漂浮在那里而已,与毫不相干。而若是又年轻又漂亮又肥胖女郎,问题则另当别论。不能不决定自己对她应取何种态度。句话就是说有可能同她困觉。想大约是这点将脑袋弄得如困乱麻。带着麻木不仁脑袋同女人困觉可不是件容易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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