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世界尽头（金毛兽）（3 / 3）

最小斧头拿在手上，轻轻挥几下。只消往手腕加点点力，或者只消动此念，刀刃便像训练有素猎犬样做出敏锐反应，“嗖”地发出声干涩声响，将空间劈成两半。难怪看门人自吹自擂。

“柄也是做，用是已生长10年之久梣树。用什木做柄各有所好，喜欢10年树龄梣木。太年轻不行，太老也不好用，10年最好不过。有硬度，有水分，有弹性。去东边树林就能找到这种优质梣木。”

“这多刀具，是干什用呢？”

“用处多着呢，”看门人说，“冬天来就能大大派上用场。反正，到冬天你就明白。这儿冬天长着呢。”

城门外是为兽们准备宿营地。夜晚它们在那里睡觉。有条小溪流过，饮水不成问题。再往前是望无际苹果林，简直像大海横无际涯。西围墙设有三座角搂，可用梯子爬上去。角楼带有简易防雨顶棚，透过铁格子窗口，可以俯视兽群。

“除你，谁都不会观看什兽群。”看门人说，“也是因为你初来乍到。等过段时间在这里安顿下来，你就对它们毫无兴致，和别人个样。当然喽，初春那周时间倒另当别论。”

看门人说，人们仅仅在初春那周时间里上楼观望兽们争战场面，雄兽们只在这期间—刚刚换过毛、雌兽产仔前个星期—改往日温和形象，变得意外,bao戾，自相残杀。而新秩序和新生命便从这血流成河中诞生出来。

秋天兽们则老老实实地蹲在各自位置上，金毛在夕阳下灿烂生辉。它们如固定在大地上雕像样凝然不动，只管翘首长天，静等最后缕金晖隐没于苹果林海之中。旋即，日落天黑，夜青衫盖上它们身体。于是兽们垂下头，把白色独角置于地面，闭起眼睛。

小镇天便这样落下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