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两侧有几扇门,拉手都上着锁,且落层白色灰尘。没有上锁只限于扇式样玲珑典雅门,门上不透明玻璃里边闪着灯光。敲好几下,不闻回声。于是握着古旧黄铜圆把手悄悄转动,门静静地从内侧开。里边没有人影。房间简朴,空空荡荡,比车站候车室还要大圈。没有窗口,没有像样饰物。只有张粗糙桌子、三把座椅,以及烧煤老式铁炉。此外便是挂钟和柜台。铁炉上面,只斑驳掉漆黑搪瓷壶冒着白色蒸气。柜台后面是扇与入口同样镶着不透明玻璃门,里面同样闪着灯光。思忖是不是应该再敲敲那扇门,但终归作罢,决定在这里稍等片刻,等人出来。
柜台上散落着银色回形针。拿起只摆弄番,然后坐在桌旁椅子上。
等10分至15分钟,女孩从柜台后面那扇门内闪身出来。她手里拿着剪刀样东西。看见,吃惊似脸颊微微红。
“对不起,”女孩对说,“不知道有人来,您敲下门就好。正在里边房间收拾东西,好多东西都乱七八糟。”
默不作声地定定看着女孩脸,看很长时间。觉得她脸在促使想起什。她身上有种东西在静静摇晃着意识深处某种软绵绵沉积物。但不明白这到底意昧着什
座镇子又小又穷,养活不起游手好闲人。大家都在各自场所各自劳动,你就是要在图书馆里阅读古梦。你总不至于以为可以在这里逍遥自在才来吧?”
“劳动不是苦差事,总比无所事事好受些。”说。
“那好,”看门人盯着刀尖点点头,“那就请你尽快着手工作吧。从今往后你将被称为‘读梦人’。你已经没有名字,‘读梦人’就是你名字,正如是‘看门人’样,懂吗?”
“懂。”说。
“这镇上看门人只自己,同样,读梦人也惟你个。因为读梦要有读梦资格。现在要给你这个资格。”
说着,看门人从餐橱里拿出枚白色小碟放在桌上,倒点油进去,划根火柴点燃。随后从摆着排刀具木板格里拿起把类似黄油刀形状扁平怪刀,在火苗上把刀刃烧热。最后吹灭火,使刀冷却。
“只是做个标记。”看门人说,“点也不痛,用不着害怕,转眼就完。”
他用手指翻开右眼眼皮,将刀尖朝眼球刺去。确如其所说,并无痛感,也不觉得心慌,不可思议。刀尖就像刺入果冻般软软地扎进眼球,点声音也没有。接下去对左眼也做同样手术。
“读完梦,伤痕自然消失。”看门人边收拾碟子小刀边说,“这伤痕就算是你读梦标记。不过这期间你必须当心光线。记住:不能用眼睛看阳光!否则必然受到相应惩罚,所以你只能在夜间或阴天白昼外出。晴天要尽可能把房间弄暗,老老实实呆在里边。”说罢,看门人给副黑色眼镜,嘱咐除睡觉时间都要戴着别摘。便是这样失去阳光。
几天后傍晚,推开图书馆门。沉重木门吱声打开,里面是条长长走廊,笔直朝前伸去。空气浑浊,灰尘浮动,仿佛在这里不知被遗弃多少年。地板已被人们踩磨得凹凸不平,白灰墙壁在电灯光下片昏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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