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盖上炉盖,把搪瓷壶和杯子靠去里边冲洗,洗罢穿上蓝得如同被切割下来后长久失去原来记忆方天宇粗布外套,若有所思地在已熄火炉前伫立良久。
“你是从别处来这里?”女孩忽然想起似问。
“是。”
“那里是怎样个地方呢?”
“什都不记得。”说,“对不起,实在什也记不起来。就好像在被剥夺身影时
当好歹读罢两个梦时,时间已过十点。把释放出古梦头骨还给女孩,摘下眼镜,用手指慢慢揉揉早已滞涩眼球。
“累吧?”女孩问。
“有点儿。”回答,“眼睛还不适应,看着看着,眼睛就把古梦光吸进去,以至脑袋里开始作痛,尽管痛得不很厉害。总之眼睛变得模模糊糊,没有办法紧盯不放。”
“起初都是如此。”她说,“开始眼睛是不习惯,很难读得顺利。但不久就会习以为常。别担心,慢慢干段时间再说。”
“怕是那样为好。”
,无论怎晃眼都不能移开。”
“晃眼?”
“嗯,是,盯视之间,头骨开始发光发热,你可以用指尖静静触摸那光线。那来你就可以读取古梦。”
在头脑里把女孩说顺序重复遍。无法想象她所说光是怎样种光,感触如何,但大致顺序已然于心。在久久凝视她放在头骨上纤细手指时间里,股强烈感觉向袭来——以前恍惚在某处看过这头骨!那如被漂洗过骨骼白色和额头小坑,使产生奇妙心灵震颤,如第次目睹女孩面庞之时。至于这是准确记忆断片,还是时间和空间瞬间扭曲带来错觉,无从判断。
“怎?”女孩问道。
把古梦放回书库后,女孩开始做下班准备。她打开炉盖,用小铲把烧得通红煤块取出,放进装有细沙桶里埋好。
“不能把疲劳装在心里。”她说,“蚂妈总是这样告诉。她说身体或许对疲劳奈何不得,但要使心解脱出来。”
“完全正确。”
“不过说实话,还不大懂得心是怎回事,不知道它准确含义,不明白该如何使用。仅仅记住这个字眼罢。”
“心不是使用。”说,“心只是存在于那里,同风样。你只要感觉出它律动即可。”
摇摇头:
“没怎,想点事情。你刚才说顺序想可以记住。往下只剩下实际操作,是吧?”
“先吃饭吧。”她说,“工作起来可就挤不出时间。”
她从里面小厨房里端来只锅,放在炉上加温。锅里是杂烩菜。有元葱和马铃薯。不会,锅热,发出惬意声响。女孩把菜盛进盘子。连同夹有核桃仁面包起端上桌来。们相对而坐,声不响地往嘴里送东西,饭菜本身很简单,调味料也全是过去从未尝过,但决不算坏,吃罢觉得全身暖融融。接着来热茶,深色,带有中草药般苦味。
读梦并不像女孩嘴上说那轻松自在。那光线实在过于细弱,且如迷宫样紊乱,不管怎祥往指尖集中精力都无法顺利触摸下去。但还是能在指尖清楚地感觉出古梦存在,它犹如向前涌动图形序列。可是无法将其作为明确形象加以把握,只不过感觉到它确存在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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