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不能抱任何希望?”
“不过是不想让你失望,这镇子坚不可摧,你则渺小脆弱。通过这次事情你也该有所体会。”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空杯,盯好阵子。
“不过你可以把她搞到手。”
“搞到手?”问。
“是,你可以同她起睡觉,同生活。在这个镇上,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东西。”
闭起眼睛,把四下飞散开去思绪个个拾到起。
“是这样想。”说,“人们心失去,大概是影子死去造成,对吧?”
“完全正确。”
“就是说,她影子已经死去,所以心也就不能失而复得,是吧?”
老人点头道:
种话原来不大想说,但事已至此,还是多少透露点才好。”
“为什不合适呢?”
“因为她不可能回报你心意。这怪不得任何人。既不怪你,又不怪她。大胆说来,乃是世界体制造成,而这体制又不能改变,如同不能使河水倒流。”
从床上坐起,双手摸腮。脸好像小圈。
“你大概指是心吧?”
“问题是其中无心存在吧?”
“心是没有。”老人回答,“不久你心也将消失。心旦消失,也就没有失落感,没有失望,没有失去归宿爱。剩下只有生活,只有安安静静无风无浪生活。你想必喜欢她,她也可能喜欢你。你若有意,那便是你,谁都没有办法夺走。”
“不可思议啊!”说,“还有心,却有时找不见心,或者不如说找得见时候不多。尽管如此,还是怀有心终究要复归这样坚定自信,正是这种自信在维持在支撑这存在。所以,很难设想失去心是怎回事。”
老人沉静地频频点头:
“再好好想想,还有时间供你去
“去镇公所查过她影子档案,所以不会弄错。那孩子影子是她17岁时死,按规定埋在苹果林里。埋葬记录也还保留着。更详细直接问她本人好,总比听说更容易使你理解。不过有点需要补充——那孩子还未懂事时就同影子分离开,因此甚至自己曾有过心这点都稀里糊涂,和这样年老后自愿抛弃影子人不同。毕竟还能够察觉出你心动态,那姑娘却无动于衷。”
“可是她对自己母亲记得清二楚。说她母亲好像仍然有心,即使影子死之后。至于
为什倒不明白,不过这点不能有所帮肋吗?她也可能或多或少有心残余。”
老人摇晃几下杯中凉茶,缓缓地饮而尽。
“跟你说,”大校道,“围墙是任何心残渣剩片都不放过,纵令有那点点残留下来,围墙也要统统吸光,如果吸不光,就把人赶走,女孩母亲便是如此下场。”
老人颔首。
“有心她没心,所以无论怎样爱她都毫无所得,是吧?”
“不错。”老人说,“你也正在失去。如你所言,她没有心,也没有,谁都没有。”
“可是她十分关怀呀,不是吗?她那把放在心上,不睡觉地护理。这难道不是心种表现?”
“不,不对。关怀和心还不是回事。关怀属于独立功能。说得再准确点,属于表层功能。那仅仅是习惯,与心不同。心则是更深更强东西,且更加矛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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