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，她伸出手，隔桌放在
手上，莞尔
笑，笑得如云间泻下
缕柔和春光。
“敞开心扉！你不是犯人，你是空中逐梦飞翔鸟！”
终归，只能把古梦个个拿在手里潜心阅读。从书架上触目皆是古梦中拿起个，轻轻抱在怀里运往桌面。女孩帮忙用微湿抹布擦去灰尘，再用干布富有节奏地慢慢擦。细细磨罢，古梦便如积雪般通体莹白，正面两个黑洞洞眼窝，看上去犹加对不知深有几许幽幽古井。
用双手轻轻掩住头骨上端，等待头骨在体温作用下开始微微发热。及至达到定温度——如冬日里阳光，并不很热——被磨得雪白头骨便开始叙述其上面镌刻古梦。
则闭目合眼，深深吸气，开启心扉，用指尖摸索头骨叙述故事。但其语声过于细微，映出图像犹黎明空中远星样扑朔迷离。从中读出来，不过是几个不确切片断，无论怎样拼凑，都不可能把握整体。这里绵亘着看不见风景，流淌着听不见音乐，低吟着理解不
话语。它时而突然跃上顶峰，时面急剧沉入黑谷。个断片同另断片之间不存在任何共通之处。恰如快速转动收音机调谐钮从个台调往另个台。试图用各种方法尽量将精神集中于指尖，结果纯属徒劳。觉察得出古梦是想向倾吐什
，而却无法将其作为故事解读出来。
无法明确认识自己心，而就这样重新开始读梦。寒冷天胜似天，工作不能永远拖延下去。至少，在集中精力读梦时间里，可以暂且忘记心中失落感。
然而另方面，越是读梦，种形式不同虚脱感越是在体内膨胀。究其原因，在于不能理解古梦所倾诉形象性语言，无论读得如何专心。可以读它，却不能理解其含义。如同日复日地阅读不知所云文章，又如每天观看流逝河水。哪里也没有归宿。读梦技术固然有所提高，但不能给以慰藉。技术提高仅仅使得可以卓有成效提高读梦数量，而继续这种作业所带来空虚反倒发不可遏止。为进步，人可以继续付出相应努力，间题是无处可供进步。
“不明白古梦到底意味什。”对女孩说，“以前你说过工作就是从头骨中解读古梦，是吧？但那仅仅从体内通过而已。其实根本无从理解，越读越觉得自己本身受到严重磨损。”
“话虽这说，可你读起来简直就像走火入魔似，什缘故呢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摇摇头。有时是为排遣失落感而忘工作。但连自己都觉得原因并不单单是这个。如她所言，读起梦来确走火入魔般。
或许解读方式有某种缺陷。也可能由于他们语言在漫长岁月中已彻底磨损和风化。抑或他们构思故事同所构思之间在时间
“恐怕也是因为你本身问题，想。”女孩道。
“本身问题？”
“想你应该进步敞开心扉。关于心倒不大明白，不过觉得它好像处于严密封闭状态。正如古梦希求你解读样，你本身大概也在希求古梦。”
“何以见得？”
“因为读梦就是这回事。就像鸟随着季节南来北往，读梦人也不断追求读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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